钟延清的眼眸暗了几分,柳下惠的日子不是这般好过的,更何况快三十年没尝过肉味的人,突然吃到了肉。临白亦笑了笑,献祭般地靠在他的怀中,夜幕沉沉,衣裳被脱落在地,床幔处多了一道影子,指尖颤抖,少年的眼尾逐渐变得嫣红。
皇帝的身体一日比一日虚弱,可除却虚弱之外,并无其他不适症状,御医们又找不到缘由,颇为无措。钟延玉趁着景孤寒虚弱之时,很快凭借着百官的把柄,控制了朝堂,更遑仑这三个月的政务,养心殿的人暗中都换成了钟延玉的亲信,景孤寒隐隐约约察觉出来什么,在意识半梦半醒之时,拒绝了钟延玉的喂药。
“朕不想要喝!”
“啪!”药碗被推倒摔在地上,钟延玉的脸色不变,唤来荀灰,“你命人再熬一碗药过来,陛下可不能任性。”
“钟延玉!咳咳咳!”景孤寒难得清醒,猛烈地咳嗽了好几声,病态的脸上出现怒火,你怎么敢!”他这么好!钟延玉不去看他,很快,药便端了过来,还不止一碗,“陛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好好喝药吧。”
“来人!“
景孤寒大叫了一声,可这养心殿没有人过来,暗卫和锦衣卫都失去了踪影,三个月的时间,足够钟延玉部署。
“暗卫伺候陛下不当,臣派了人亲自去关押他们,还有锦衣卫,他们太过张狂行事,也关了起来,京城禁军守卫不当,前几天竟然有刺客进来刺杀臣,臣便将禁军首领给换了个人钟延玉笑了笑,语气不急不慌。
景孤寒的怒火中烧,他怎么还能不青楚钟延玉的用意!
“钟延玉!”他的双手突然紧紧地掐住对方的脖颈,只是那力道很快被钟延玉给拉开了。
“陛下如今身体正虚弱着呢,定要好好休息。”钟延玉的眼眸冷淡,将药直接灌进他的口中,景孤寒不张开口,可他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陛下非要敬酒不吃罚酒!臣有的是法子喂你!钟延玉冷笑道,随后拿过来另一碗药,让几个亲信按住他,掰开对方的嘴巴,几碗温药立即灌了下去!
景孤寒被松开,想要吐出来,他的意识更加模糊了,眼前都是钟延玉的幻影,重重复复,交叠在一起。
钟延王他的眼皮越来越重,昏过去之前都想不出来钟延玉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钟延玉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他唤来身形和景孤寒相像的影六,拿出那枚昔日从墨渊手下讨来的易容丹。
“吃下这丹药,你会有些痛苦,但不会对身体有伤害,我要你照着景孤寒的模样,捏塑出一张和他一样的脸。”
他将药递给了影六,暗影阁的生意,是他如今做得最为划算的买卖,恐白以后再也找不到这般得力的助手了。影六接过药,做影卫的,一点疼痛算什么。他问了旁的问题,“皇后娘娘,真的打算杀了陛下吗”暗影阁做事不问黑白,可景孤寒是天子,一旦身死,天下动乱,最终受苦的还是百姓。他忍不住说道:钟延玉知道,但他抿了抿红唇,抬眸看他,坚定地回答,“他可以,我也可以,我不会比他差的,也不会拿天下苍生作戏言。影六闻言,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了,虽然他也不清楚钟延玉是不是能够担当得起这天下苍生的责任翌日清晨,一个崭新的“景孤寒”出现,宣布因为龙体抱恙,以后由钟延玉垂帘听政,胁从处理国务。一出,便遭不少大臣出言反对,有些哪白知道钟延玉手上捏着他们的把柄,也不愿意将权力交托钟延玉。
“自古以来,若是皇子年幼,太后垂帘听政才勉强有迹可循,可这皇后陛下岂不是在胡闹!”为首的丞相立即出声反对,甚至还怀疑起来他。
“陛下,您以前可绝对不会将外权轻易给了他人,如今这京城的禁军还换成了钟家的人,难不成是有人威胁了您!”他的话语直指钟延玉,格外犀利。钟延玉早就料到了这局面,即使他手中有把柄,也不能完全收服人心,可他也不会任由满堂官员出声反对。以钟楚荀为代表的武官们瞬间站了出来,陛下也应允了,难不成你敢质疑陛下的先见之明!”
钟元帅说得对!就是没有先例又如何堂堂大颂国,开个先例又何妨,现下应以龙体为重,让皇后辅助协政未必不可,毕竟皇后可是有才子之名,并非无能贪婪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