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他周身充斥的嫌弃，“景煜，我去送这孩子，你别忘了关灯锁门。”

匆匆收拾好，一手牵着小豆丁，一手拎着小豆丁破破烂烂的书包。两个人离开学校，郁金香的香气飘过来，江稚鱼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

“小豆丁，老师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胡说？”

小豆丁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绝对没有，不信我发誓给你听：如果······“

话还没说完，就被江稚鱼打断了，”好了，不要学大人油嘴滑舌的那一套，老师只希望你是个诚实的孩子！“

”我只希望你是个承受力比较强的老师！“小豆丁用力回握了一下江稚鱼的手，抬头真诚地看着她，惹得江稚鱼“扑哧”乐出声来。

小豆丁的家位于幼儿园附近小河边的一片棚户区，门口堆满了垃圾。江稚鱼对这个地方并不陌生，因为老豆丁总也不来学校接孩子，只要小豆丁没有拒绝，她就得送他回家。

他熟门熟路的找到藏在门口破鞋里的钥匙，打开门，脏兮兮的圆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小鱼老师，请进！”

这还是小豆丁第一次当着江稚鱼的面开门，屋子里面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江稚鱼硬着头皮跟在小豆丁身后进了屋。

打开灯，屋子正中间是一张双人床，柜子、沙发、电视、电脑等等生活用品摆放整齐，虽然条件看着有些艰苦，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小鱼老师，快过来！”小豆丁回到家，在学校里那股子拘谨气一扫而空，就像野孩子回到大自然一样，整个人透着欢脱。

脸上、身上的陈年老灰也变得不那么明显了，像女孩儿一样秀气的五官就显得格外明显。小小的鼻子一皱一皱，不停吸着鼻涕。他蹲在半敞开的柜子前，好像从里面拿了什么东西，对着江稚鱼招手。

”这是······“江稚鱼走近才看见小豆丁手里是两束头发，又细又软，一束发黄，一束乌黑，不像大人的头发。

“这是证据呀！”小豆丁把头发塞进江稚鱼手里，跑到门口探出去半个身子确认没有人回来，才插上插销，“你还记得小核桃和小花的头发颜色吧！”

小豆丁充满期待的看着江稚鱼，害怕她还是不相信，忍不住继续解释，“别看她们平时不怎么跟我说话，可心里一有事儿了，都爱来找我，谁让咱是知心大姐呢！”

“那你倒是说说，她们倆为什么不想活了？”江稚鱼虽然看上去半信半疑，可心里其实压根儿不相信。

小豆丁轻轻叹了口气，靠在床边上，抱着胸口，双腿交叉，一副看透世态炎凉的模样：“别看我们还小，可是什么都知道！就拿小核桃来说吧，她心里门清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喜欢弟弟，不喜欢她！她偷偷听到奶奶说要是她不死，弟弟就得死！”

这样的事从小豆丁的嘴巴里说出来像讨论中午吃什么那么轻松，“小核桃的奶奶特别搞笑，说什么她的弟弟是大仙从天上帮她偷来的童子，小核桃只是童子身边的小草，替他死是应该的！小核桃告诉了我这个秘密，我就问她想不想死？她说想。”

江稚鱼两个眉毛中间的位置不停的跳，“你就把她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