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如此神经质的发言,江稚鱼才觉得这个人脑子似乎跟正常人不太一样,忍不住看了她一眼,眼神是笔直的,带着一种失去理智的疯狂。
江稚鱼想到自己这么久以来一直在跟一个精神病人打交道,只觉得头皮发麻。顺着小核桃的奶奶的话应付了两句,把她哄的眉开眼笑,才终于舍得离开。
屋子里景煜已经把卧室帮她收拾整齐,看见她进来,一脚把扫地机器人踢倒客厅,“你先睡一会儿,我帮你我别的房间都收拾干净。”
见江稚鱼站在门口不动,脸上挂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睛里湿湿的,似乎所有对这个世界的不满都装在里面了。
景煜伸手在江稚鱼的眼前晃了晃,“怎么,我收拾的你不满意?”
他忽然也觉得委屈,现在的女孩子实在太难伺候了,别的不说,就说前女友。追他的时候明明也是百依百顺,小鸟依人的类型。他松口答应了,对方忽然化身母老虎,让他二十四小时报告行程也就算了,动不动就动手。
他终于受够挨揍,跟她提了分手,她竟然硬说他肯定是因为跟别的女人好上了,所以才对她始乱终弃。最后还送不忘他一份大礼包,不仅头发给他薅秃了,衣服给他抓烂了,还把脸给抓花了。
搞得他不能见人,只好躲在自家的幼儿园里,没想到,刚刚受过的情伤还没抚平,这边顶头上司,也就是他老妈竟然又给他安排任务下来。
说什么幼儿园需要对小江老师负责,让他多多保护她也就算了,她被人投了毒,他还得变身老妈子,一步不离的伺候着。
景煜回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遭遇,曾经也是个风华绝代的小伙子,现在只能把墨镜、口罩镶在脸上。
再看看眼眶已经红了,浑身都透着委屈的江稚鱼,他竟然也觉得泪腺开始膨胀。两个人眼观鼻鼻观心,竟然真的都同时哭出声来。
哭号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江稚鱼自然很快败下阵,无论是眼泪还是声音都很不够用了。她才注意到,景煜竟然比自己哭的还伤心,她擦擦脸上的眼泪,声音还带着哽咽,“你······你哭什么?”
景煜猛地拉下自己的口罩,“我这么一个大帅哥被一个女人揍成这个死样子,我不应该哭吗?!”
江稚鱼看了半天,忽然笑出声来,一道道抓痕像细密的针脚缝在景煜的嘴巴周围,这些黑色的痂很有站好最后一班岗的决心,一个准备自然脱落的都没有。
江稚鱼坐在自己对面的景煜一个大大的拥抱,想到刚刚两人就想两个失去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不顾一切地坐在地上痛哭流涕,心里忽然觉得痛快、敞亮。那些人为种进心里的阴霾也乖顺的消失不见,似乎躲回了阴暗潮湿的黑影中。
“哪个女孩子这么厉害啊?不会是园长吧?”江稚鱼又觉得园长可能没有这么狠的手段,就算有,也不能对自己的亲儿子下手,她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园长,“那······女朋友?”
“是前!前!”景煜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咳嗽着掩饰尴尬,“你到底还睡不睡?不睡就干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