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很难接受江稚鱼不记得自己的事实，他走进了，声音很急切，“是我呀，郝文！”

“郝文？”这个名字也让江稚鱼觉得耳熟，她在脑海中仔细检索这个名字，终于想起来一点，“你爸爸想让你学文，偏偏你喜欢武的那个郝文？”

男人很开心，用力点了点头，“没错！”这是他刚刚升入初中的时候自我介绍的台词，没想到江稚鱼竟然现在还记得。

昨晚刚刚出现在江稚鱼梦中的那个男孩和面前的男人重合在一起，他长高了不少，脸上棱角分明，轮廓分明。和那个带着一点婴儿肥的少年似乎完全没有关系，又好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记得那个下午，阳光打在他脸上的光影；同样也记得江女士跑去学校找班主任，说这个男孩骚扰自己女儿的事情······

在江女士的努力下，这个少年在最后的中学时光里，总会用一种带着愤怒、不屑的眼神看着自己，他再也没有和江稚鱼说过一句话。

“以前的事情，对不起啊！”这声道歉江稚鱼觉得自己早就应该说出口，是来自自己，同样也是来自江女士。

“小鱼老师，搞错了！该道歉的是他，他推你下水的！”小豆丁看迷糊了，不是应该这个臭男人给江稚鱼道歉么，怎么反过来了？

景煜捂上小豆丁的嘴巴，他戏还没看够呢！在小豆丁耳边说：“这还不明显么，有故事呗！”又对着江稚鱼和郝文笑，带着一点谄媚，“你们继续，当我们倆不存在！不存在！”

江稚鱼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然后问郝文：“是你推的我？”

“嗯，我今天就是来跟你道歉的！”他想看江稚鱼又不敢看，眼睛一会儿停在江稚鱼的脸上，一会儿又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只敢看着地面，“小核桃的奶奶是我表姑，我倒也不是推卸责任，可确实是她让我这么做的！”

尽管江稚鱼是唯一并且最终受害者，她的眼睛里还是带着掩饰不住的兴奋，看着小豆丁和景煜的眼神里充满了骄傲，好像在说：你们看，我就说吧！

“你们知道池塘里有个沼泽么？”江稚鱼一点都不生郝文的气，毕竟自己也欠他的。她清楚对一个少年来说，被家长在教室里指着鼻子问：“就是你骚扰我女儿的？”那种难堪，可能这一生都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知道！”郝文的手紧紧捏在一起，手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暴露出来，他彻底不敢抬头了。

“没事啊，我没有生你的气！”江稚鱼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床边，“你坐啊！”

她这幅宽容大度的模样让郝文更难受，连脖子上的青筋都露出来了。小豆丁见了直往景煜身后缩，他可是知道这个男人是个练家子。

“真的没事，快坐下吧！”

江稚鱼又拍了拍床边，她笑眯眯的，整个人好像是蜜做的一样。郝文看傻了，乖乖把一点屁股放在江稚鱼手拍过的地方。

“方便跟我说说都是怎么回事吗？”江稚鱼直觉小核桃奶奶如此瞄准自己，很有可能是在为郝文报仇，如果是这样，她倒也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