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正在回复,那边的电话已经打了过来,“死小孩,最近幼儿园里的麻烦事已经够多了,你最好不要给我找事,听到没有!”
“所以······绣的到底是什么?”景煜翻看胸针,那些小点是用跟布料相同颜色的线绣上去的,不仔细留神,根本发现不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两秒,口气颇有些无奈,“你周围现在有人吗?”
景煜看看满脸好奇的小豆丁,再看看强打起精神的江稚鱼,然后斩钉截铁地说:“谁都没有,只有我自己。”
园长还是不放心,景煜再三保证他绝对会保密,园长才极不情愿的说:“绣的盲文是小花的爸爸是犯。”
园长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顺着气流跑进江稚鱼的耳朵里,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怎么······”
虽然景煜给江稚鱼封嘴的手法相当迅速,可还是有一两个音符顺着电流溜进电话那头。园长毫不费力就把它们捕获了,“谁的声音?你旁边还有谁?死小孩,现在都敢骗你妈了!?”
“没有,没有,只有我自己。”虽然隔着电话,景煜的身体还是本能地做出恭敬的姿势,立刻堆砌起讨好的笑,顺便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我是太惊讶了,才发出那种声音的,不信,您听!”
说着手放在江稚鱼的大腿上,用力一掐,江稚鱼痛的叫了出来。景煜赶紧谄媚的对电话那头说:“是您儿子的声音没错吧?!我怎么可能骗我妈呢,我肚子里的蛔虫长什么模样,您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哼,最好是这样,要是被我发现幼儿园里还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我就把你的行踪告诉王俞渝。”
王俞渝,景煜传说中的前女友,一个只是听见名字就会让他肝颤儿的女人。长得又白又瘦又美,不过这样的美貌丝毫不耽误她打起人来“稳准狠”。
景煜深深的呼出好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看着不是那么慌乱,即便如此,他脸上的笑容还是比哭还要难看,“怎么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呢?我的好妈妈,我们母子之间的信任难道已经微薄到这种程度了吗?”
挂断电话,景煜背靠在玩具墙上,贪婪的呼吸着自由的空气,小豆丁凑过去,钻进他的怀里,“那个王俞渝是谁啊?很厉害吗?”
“很厉害。”景煜认真的过头,看起来反而有点像糊弄小孩,“这么跟你说吧,江湖术士失传已久的绝世武功她都会!”
小豆丁听他这么说,更加来了兴趣,藏在眼睛里的小星星一闪一闪的,“真的吗?真的吗?你能不能把我引荐给她,我也想学!”
景煜怎么可能介绍王俞渝给小豆丁,那样自己岂不是还得见那个恐怖的女人,光是想象那个场景,他就为前面新长出来的头发的性命担忧。
“别说那些没用的啦。”江稚鱼已经站起来,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景煜麻烦你把这里收拾整齐吧,我要回去睡觉了。小豆丁,我们走!”
小豆丁乖乖跟上,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送个景煜一个鬼脸。夜色越发浓郁了,江稚鱼的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江女士的来电,估计又失恋了。
她惨笑了一下,按了静音。不知道有没有同款妈妈呢,失恋的时候才会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女儿,既想抚平感情洗不顺带来的伤痛,又想找个出气筒,于是就对着她各种诉说自己如何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江稚鱼抚养长大,连“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都不足以形容她对江稚鱼的爱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