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稚伸了个懒腰,“最近日子过的太太平了,我都没有机会出来喘口气儿了。”见花娘和刘叔仍然在看自己,她走到花娘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弯下腰说:“死老太婆,这次多谢你咯。”
“哼!”花娘甩开她的手,她也不生气,兀自在屋里乱逛,摸摸这个,碰碰那个,还随手揪下郁金香的花瓣放在嘴巴里嚼。
这可把花娘气坏了,她一蹦三尺高,一点都没有平时拿着拐杖的时候的老态,拿着拐杖就忘小稚头上砸,“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动我的花就是不对!”
小稚挨了结结实实的一棍,等到第二棍又要落下来的时候,她伸手拦住了,眼睛里带着厚重的杀气,“老太婆,我可不是江稚鱼那个废物,没她那么窝囊,你打我一下我可以算了,但还要来第二下,是不是说不过去了!?”
她的脸已经有了轻微的变化,她的声音变得粗重,有点像男人的强调。她对花娘笑,可笑容里没有一点笑意,只有浓浓的邪气。
两个人僵持着,谁都不肯让步。小螃蟹爸爸后颈上像是有一把刀在不停的切,越来越深,好像很快头和身体就要分家。
刘叔帮小螃蟹爸爸扶住脑袋,防止它继续往下掉,可他别的什么都做不了,“花娘,你还是先看看这个吧!那个好歹还是活的,不着急!”
花娘一分神,小稚趁机推开她,拔腿就往门口跑。“哎呦!”刘叔赶紧跑过去拦着要开门的小稚,嘴里骂骂咧咧,不停嫌弃自己多管闲事。
小稚对着刘叔又是说好话,又是吹风儿,一双眼睛邪魅的对着他送秋波,“好哥哥,求你了,放我出去好不好嘛!”
刘叔昨天晚上的饭都差点吐出来,他既不看她,也不说话。小稚一看软的不行,就要来硬的,可刘叔像钢筋水泥锻造的一般,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她没了别的办法,对着刘叔的胳膊就是一口。刘叔痛得大叫,小稚像吃到了肥美的肉,不论刘叔怎么甩,就是不松口。
“花娘,你那边好了没有?我可能要挺不住了!”
花娘正一手拿着针,一手固定小螃蟹爸爸脖子上越来越大的伤口,听见刘叔叫自己,缝的速度更快了,“马上就好,你再忍忍!”
为了不给裂口留活路,花娘在小螃蟹爸爸的脖子上用细密的针脚缝了整整一圈,“最后一定要打上一个漂亮的死结,这叫做不留活口!”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把针线收起来,然后回头对已经好大一会儿没有声音的刘叔说:“狗蛋儿,好了,我来帮你了!”
没听见回答,花娘拿着拐棍回头一看,刘叔的脸上已经是泪水、汗水和鼻涕交织在一起,煞是好看。她忍不住笑出声,收到刘叔哀怨的目光之后,才慢慢收回笑容,“不笑啦!我来看看,这位小稚到底是何方神圣!”
小稚全部的力量都用在了刘叔身上,持续了这么久,身体已经能量告急。
现在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眼睛发胀,脑袋像被铁片固定住了,动弹不得,跟外界失去了所有联系,就算这样,她的心里还是一直在骂江稚鱼这个没用的东西。
花娘的三寸金莲踩在地上像跳舞,她一点声音都没有,静悄悄走到小稚的身后,对准了后脑勺就是狠狠的一棍子,“我让你在我面前装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