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金桔也想赶紧钻进衣橱里,奈何反应慢了一步,她的手刚刚摸到柜门,身后就传来老男人愤怒的嘶吼“啊!气死我啦!”
她回头看看老男人,再看看衣橱,想了想还是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小稚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个小女孩,不光是她在看,老女人和老男人也在看。
小金桔镇定的走过来,经过三个人的身边,然后像一只小兔子,从这个屋子里冲了出去。老男人活动了两下手脚,紧跟着追了出去。
女人踩着艳丽的红色高跟鞋在原地扭捏的表演了一阵,看没有观众也跟了上去。屋子里只剩下小稚,藏在衣橱里的女人,和仍旧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那个人。
小稚摸索着走到小金桔拿米饭的供桌上,摸到了两根又粗又大的蜡烛,还有一盒火柴。用火柴点燃了蜡烛,红色的蜡烛发出的却是黄色的光。
她慢慢靠近床边,床上的人的脸慢慢在烛光里显露出来,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毫无特色的五官,半长的头发软趴趴散在枕头上。
他睡的很安详,以至于周围一片热闹的时候,小稚还听见了他磨牙打呼噜的声音。她其实也很想看看小金桔的母亲,得有多么丑陋,才会因为女儿说自己是“富太太”而遭受这种事情。
可惜,命运好像不想让她现在就揭晓迷底,因为她又听见了从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声音,那不是从人类的嗓子里出来的,而是各种物件碰撞之后的结果。
她吹灭了蜡烛,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隐匿在黑色里的衣橱。就让美人的面纱最后掀开吧!
夜越来越深了,血月也越来越嚣张,把红色的影子见缝插针的往屋里塞。一点害怕见人的怯弱都没有了,这会儿生怕现在活动着的东西们看不见自己。
小稚踩着它的影子,循着声音在一间间屋子中间穿梭,终于找到了声音的出处。
这是一厨房,门就和别的房间的很不一样,木门中间横插上一块玻璃,擦的干干净净生怕别人看不见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小稚推开房门,正巧撞见两个大人围攻一个孩子。小金桔灵活的躲避着他们的进攻个,一个闪身,跑到了门口的灶台边上。
电饭锅里还剩着半锅米饭,她抱着锅子的内胆,抓起米饭就往老男人的身上扔。老男人的身体果真开始慢慢变僵硬。
正当小稚替小金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就看见气质明明是扑棱蛾子,却打扮的像只花蝴蝶似的老女人耀武扬威的说:“哟,你这个小孩儿怎么这么没家教呀,还打你爷爷呢!”
小稚下巴差点被惊掉了,这个一看就没打算留活口的老男人竟然是小金桔的爷爷!她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了一种叫做同情的感觉。
这种感觉来的迅速而猛烈,惊动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根本不能做出反应。小金桔什么话都没说,她只是抱紧了怀里的锅胆,像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那么用力。
“不是我说你呀!”老女人装作平易近人的模样,“你这个小女孩也太能吹牛了,还你妈妈是阔太呢,她哪儿像啊!我比她大十多岁,她看着还没有我年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