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的邻居们说,每天半夜也不知道老两口在屋里煮什么东西,总能闻到一股刺鼻的中药中夹杂着腐臭的气味。投诉了很多次,物业上门看都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东西就是维持老男人那一口气的东西。小金桔的妈妈跟踪了后婆婆好久,终于看见她进了一个算卦的馆子,从里面拎着一个纸包出来。
她想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就跑去跟那个大仙头套近乎。大师虽然算命不准,可说话让人觉得特别舒服。小金桔的妈妈脑筋一热,就听大师的话,加入了她那个叫天尊的小团体。
她疲于奔命,并不经常参加团体内部的活动,只是空闲的时间回去露个面。恰好有一回就看见了后婆婆,也只看见了那一回,从那之后,就再也没在大师那里见过她。后来大师进了监狱修行,组织聚会的任务就交给了小核桃的奶奶,后婆婆更不可能出现了。
不过从两人跑到人家家里来闹的频率看,药应该是没停过。小金桔托着腮说,“小稚,你想呀,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家,要是莫名其妙就被人抢去了,这屋子里的怨气得是多么大呀!”
小稚点头,嘴巴无意识的说:“确实,要是死人了的话怨气恐怕会更重!”
她心里其实在想要是有一天成功让江稚鱼自杀了,她会不会也存着很多很多的怨气呢?可事情没有发生,谁都不敢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听见“死”这个自愿,小金桔和妈妈的神色变了几变,好在小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没注意到两个人变了脸色。
过了一会儿,小金桔的妈妈才缓缓说道:“你说的那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而且如果我们自杀的话,肯定会一家三口结伴而行的,我们这一生还没有做够亲人,下一辈子一定要继续。”
她的脸上写满了悲情,说到最后,已经哽咽起来,好像真的到了那个时刻似的。小稚莫名其妙的看着泪流满面的母女二人,无奈的叹息,“我只是打了一个比方,打比方你们懂吗?”
见没人理会自己,小稚准备起身离开,折腾了这么久,她确实有些困了。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金桔,到门口关门去,我要回去睡觉了。”
小金桔拽着小稚的衣角,“小稚,你能不能不要走?我和妈妈都害怕!”小稚看见小金桔的眼睛的那一刻,心又软了。
她重新坐回去了,“给我个地方让我睡呀!”
小金桔收拾好自己的床铺,“你今晚就睡这张床吧!我和妈妈睡一块儿。”小稚撇撇嘴她也没有妈妈,也不知道跟妈妈睡觉是什么感觉。
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小金桔的妈妈已经早早的起床在厨房里做饭。江稚鱼的身体又直挺挺的起来了,小稚目光僵直的打开门,回到了幼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