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一进班果真看见园长笑容可掬的站在平时小鱼老师站着的位置，他拍了拍胸口，暗暗庆幸没有像往常那样满校园的溜达，早早来了教室。

这多亏了萦绕在他脑海中的那个问题，不然他总还是要玩够了才肯进来的。可到底什么人用力拍手会没有声音呢？怎么也想不出来。

保安室的刘叔也在想这个问题，他靠在椅子上，一只手抱着胸，一只手捏着下巴，嘴里小声嘟囔，“什么人拍手能没有声音呢？”

刘胡子伸着懒腰，拖着那点还没消散干净的困意从小隔间里出来，“哟，爸，您这是干吗呢？不做保安改作思考者了？”

刘叔理都不理他，仍然在自言自语，“什么人拍手没有声音呢？”

刘胡子拿起刘叔的水杯喝水，听到刘叔自言自语，匆忙把嘴里含着的水咽下去，“当然是纸人呀！这谁给你出的脑筋急转弯呀，水平可不咋高呀！”

“对呀！纸人拍手没声音！”刘叔激动的都站了起来，“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纸糊的人肯定拍不出巴掌声呀！”

刘叔像是身上的大石头全然落了地，身体一下就变轻快了。打眼儿看见刘胡子，神色又变凝重了。

刘胡子正从桌子上拿了一个包子放在嘴边，看见老爸看自己的眼神，想把包子往嘴里放，不太敢；放回去呢，又舍不得。他左右为难，“爸，您这是让我吃还是不让我吃呀！”

“该吃吃，该交代的你也得交代清楚！”刘叔脸拉的老长，本来肤色就黑红黑红的，这会儿全都变成了黑色，一点红色也没有了，像包公似的。

他拉了把椅子到刘胡子的对面，自己坐下。刘胡子看着他示意自己也坐下的手势，感觉屁股上像长了角，看上去是坐下了，其实屁股根本没挨着椅子。

“你吃你的，我问我的。”刘叔说完还帮刘胡子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刘胡子哪里还吃得下，“爸，快问吧，问完了我再吃！”

刘叔一瞪眼睛，刘胡子乖乖用包子塞住了嘴巴。他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纤细的身体透着点哀怨，低着头，小口小口咬着包子。

“你什么时候认识王老板的？”刘叔可算进入正题了，刘胡子心情反而轻松了。

“半年前，他带着一个个女的在天桥下面摆摊儿卖宠物，我看上了一只猫没钱买，偷来着。他抓住了我，也没报警，不仅把那只猫送给我，还给了我很多猫粮。我当时就觉得他是个好人。”

“然后你就跟着他混了？”刘叔心里样有点冒酸水。

“怎么可能！”刘胡子可太不爱听这话了，弄得自己好像特别没有原则一样，“是他老打电话给我，让带着小猫去宠物店洗澡。我心想白捡的便宜不要白不要，就去了。一来二去，就熟了呗。”

“本来我觉得这人很装，还听瞧不上他的，可后来发现他有本事在身上，那我的想法可就不同了。当时是真心崇拜他，然后就做了他的小弟咯。”

刘胡子说着话也没耽误他吃东西，嗓子眼儿也不知道比别人粗多少，几句话的功夫，就囫囵着吃了三个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