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丁正要从老刘头的身上下来，就被他横着抱起来，“孩子，来，张开嘴巴，让我看看你的喉咙！”

说来也怪，他的身上都有味了，可嘴巴里小豆丁那么近，小豆丁愣是一点难闻的口气都没闻到。

小豆丁乖乖张开嘴巴，老刘头眯着眼睛，压低了小豆丁的舌头往里看。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一言不发的把小豆丁放下，再去翻弄刘顺子的嘴巴。

任凭他如何摆弄，刘顺子就是不肯张嘴，最后把他惹烦了，他一把推开老刘头，撸起袖子，像一只犯了狂犬病的疯狗，呲牙咧嘴的就要往老刘头身上扑。

小豆丁见势不妙，赶紧把老刘头往屋里推，“我看您还是先进去洗个澡，吃点饭，换身干净衣服，咱们再来说别的吧！”

老刘头被敌视的莫名其妙，他也不爱干出力不讨好的事儿，所以由着小豆丁给自己铺好了台阶，他随着这小孩儿就进了屋。

刘胡子还站在原地，他的视线里谁都没有。双手紧紧握起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里。他全身的戾气都集中在手上，似乎随时准备一拳出去要了谁的命。

刘叔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宠物店里，对自家人之间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也确实被小花的爸爸恶心到了。

纸人没有牙齿，就算被激活之后，嘴巴没不能开太大的口。想要给它安上牙齿，除非重新做嘴巴，或者把脸都给换了。这是刘叔的观点。

小花的爸爸可没有他这么笨，他抱着纸人回到宠物店，对着它的嘴巴就是一通人工呼吸。刘叔看着他那陶醉的模样，胃里一阵阵的翻涌。他做的纸人可不是纸扎店胡乱扎出来的，用的每一张纸都是曾经盖在尸体脸上的纸。

在小花的爸爸的努力下，纸人的嘴巴成功张得很大。他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巴，从自己的柜台上取来食人鱼的那口牙齿，把它安在纸人的嘴里。

看见纸人的嗓子眼里有个东西，伸手抠出来，胡乱扔在了地下，用脚很随意的把它给踩碎了。刘叔认出来那是自己的白色小喇叭，那可是纸人的嗓子啊。

得了牙齿的纸人在宠物店里像在水里一般，到处游，到处咬。刘叔算是看明白了，昨天的那一场全都是小花的爸爸自导自演，可他图什么呢？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后面的剧情大概跟昨天的差不多了，刘叔从树上下来，看见刘胡子双手握着拳头，像随时准备跟人拼命似的站在那里，他的头上、衣服上都湿漉漉的，要不是今天是个大晴天，刘叔还以为刚刚下过雨呢。

“你干什么呢？准备跟我练练手？”刘叔搂了一下刘胡子的肩膀，刘胡子往后退了一步，他整个人处于很明显的戒备状态，提防着这个世界。

刘叔见状不再理他，一个人进了保安室。老刘头已经冲过澡，穿着他的衣服在吃饭了。看见刘叔进来，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侄儿，我借了你的衣服穿，回头给你买件新的。”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不用，不用。”刘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里面是刘胡子早上给他泡的茶，现在温温的正是喝的时候，“我去看看那孩子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