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刀就有刀呗,能怎样?不还有你们吗?”在江稚鱼的眼里,小豆丁和老刘头根本不在普通人的队伍里,所以普通人恐惧的东西,对他们根本构不成威胁。
“我们?”老刘头摇了摇头,“我们可都是怕死的人,只要是肉体凡胎,谁都受不了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越是年纪大了,就越想求得一个好死。怎么死的在下面可是非常重要的一项评判依据。
小豆丁还年轻,没把生死看得像老刘头那么重要。出了小区的门,他就赶紧把自己没说完的话给补上,“也不全因为匕首,你就没看出来他根本就不会老实交代么?”
江稚鱼是傻不是彪,“我当然看出来了,可只要我跟他好好说,他总会松口的。”她认定了人都是这样的,感性的动物无论多么理性,总有一个时刻,是要感性用事的。在坚硬的心也有被暖化的那一天。
“哎呀!”小豆丁简直恨铁不成钢,他举起一根手指头晃了很久,然后背手走到前面去。江稚鱼被他这个样子给吊足了胃口,想都没想就跟了上去,“你叹什么气呀?把话说清楚!”
小豆丁撇过头,嫌弃的看了江稚鱼一眼,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路狂奔,跑到三轮车山。两个人爬上了车斗,小豆丁钻进江稚鱼的怀里,趴在她的耳朵上说:“你都没看见那屋里有监控吗?你不奇怪那个沙发好好地,怎么就忽然塌了吗?”
“到底怎么回事,你就别卖关子了。”
江稚鱼在小区里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坐上了车,才感觉身上的每个部位好像都新添了一点小毛病:嘴巴因为干渴而胖了一圈,后脖颈又酸又痛,胳膊抬不起来,肚子叽里咕噜的乱叫······
她虽然没打算去选美,可还是非常爱惜自己的身体的,这些不适跟正常的不舒服又不太一样,它们好像似乎来自深处,并不听从她身体的指令。她能感觉到,这种小小的难受正用一种不疾不徐的速度吞噬她的生命。
景煜和老刘头终于上了车,景煜负责开车,老刘头则在车斗里跟江稚鱼和小豆丁作伴儿。有了老刘头的加入,小豆丁才开始进入正题,“不光是那间屋子,现在这个小区都有问题。”
江稚鱼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江女士,“停车!”她忽然的大喊把景煜吓了一跳,三轮车刚刚开出去不过五米,就被迫停在了路边。
不仅景煜,就连老刘头和小豆丁都被她如此剧烈的反应给整蒙了,看她匆匆忙忙要下去,小豆丁赶紧拦住,“你干嘛去呀?”
“我妈妈住在这个小区,我得赶紧让她离开!”江稚鱼心里清楚,不管怎么说,江女士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了,别看母女俩关系一般,可实际上,谁离开谁都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