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心脏孤零零的躺在地板上，还嘶嘶冒着烟。老刘头忽然想到把它从嘴里吐出来的小豆丁，弯腰查看小豆丁到情况：小孩子的脸还是红色的，只是颜色没有那么艳丽了，他的嘴唇开始干裂，血沿着裂缝一点一点渗出来。

“小孩儿，小孩儿！”老刘头轻轻拍了两下小豆丁的脸。小豆丁摇晃着脑袋，慢慢把盯着天花板放空的视线收了回来，转移到声音的主人身上。看见老刘头慈爱的笑容，他有一瞬间的陌生与恍惚。

“你感觉怎么样？”老刘头的眼睛紧紧盯着小豆丁的脸，尤其是那双眼睛，他生怕一不小心这小子烧糊涂了，被什么脏东西给顶了去。

“还行。”小豆丁的声音也像被烤糊了一样，沙哑中带着干涩，有点像风干牛肉的劲头。他浑身上下都在往外冒火，多看了老刘头几眼，眼眶周围就已经承受不住了，他偏了偏头，重新又把视线转移到天花板上去了。

老刘头能感受到江稚鱼对自己的隔阂与不快，他当然知道这是因为刚刚测试王俞渝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可是该麻烦她的还是要麻烦，老刘头吩咐江稚鱼，“小江，你去买几个生鸡蛋回来吧！”

虽然江稚鱼心中对老刘头有些意见，不过她从来都以大局为重。听到老刘头指挥自己，连犹豫一下都没有就乖乖出门去了。

老刘头满意的看着江稚鱼的背影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是个靠得住的好孩子。”直到江稚鱼完全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舍得收回视线，习惯性的一低头，就和正盯着自己发愣的小豆丁对上了眼。

小豆丁又看了老刘头好几分钟，才倔强的说：“小鱼老师本来就是个好孩子，你不要再给她搞破坏了呀！”他烧的厉害，整个人看上去都非常脆弱，连那点因为倔强而起的刚强都被严严实实的包裹了起来。

老刘头刮了一下小豆丁的鼻子，“我什么时候搞破坏了！？我那时测试，测试你懂吗？”看见小豆丁困惑的小眼神，反正江稚鱼现在不在，他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放心吧，我的嘴巴最严了。”小豆丁一听有秘密，就算是强打着精神，身上的每个部位都被考得难受也要听，“快说吧，我已经准备好了！”

“你不觉得小江的身上少了一个人嘛？”他先鬼鬼祟祟的看了眼景煜和刘胡子，这两人一个在睡觉，另一个在试图睡觉。再看王俞渝，正非常认真的把老刘头刚才送给他的珠子们串联起来。

对于没有人关注自己和小豆丁这件事，他简直满意到不能再满意了。低头准备继续跟小豆丁说，又恰好看见这孩子一脸的期待，这直接拉近了他和自己的距离。老刘头有些神秘的问小豆丁，“你还在江稚鱼的身上看见小稚了没？”

“小稚？”老刘头如果没有提起这个名字，小豆丁都要忘记这个“人”了，现在听见人名，大脑里出现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光把这个人想起来了，就连她曾经做过的事情也都露出了记忆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