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他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江稚鱼的心都不会跳了,一会儿动作狂野的让她的小身板招架不住,一会儿又小心的忘记了跳动。
要不是反应慢了一些,她说什么都要跑到刘叔身边躲着的。可现在眼瞅着那男人直冲着自己过来了,再回想起他指责小豆丁带假路,江稚鱼怎么都觉得这男人要找的是自己。
可她的胆子大概比蚂蚁也打不了太多,怎么也做不出能够把这种壮汉给惹毛的事情。耳朵里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的头皮也越来越麻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额头上渐渐开始冒冷汗。
她想要跟这个男人说两句求饶的话,可嘴巴刚刚准备张开就感觉嘴唇哆嗦个不停。她的两条腿也虚软的不行,眼泪已经整装待发,随时准备好了空降。
男人走进了,江稚鱼能感觉到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那不是属于一个鲜活的生命的。它带着一种刻意隐藏起来的湿腐,像是为了让自己的身体看起来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才特别用这么冰冷的寒气伪装自己。
江稚鱼这个时候恨不能自己是一只小乌龟,把头严严实实的藏在龟壳里才好。她不敢再看,只能紧紧的把眼睛闭起来,耳朵边上是那人走路的声音:“一下,两下······”
男人的脚步声停了,这对江稚鱼来说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号角,她的头皮已经不是发麻那么简单了,而是完全失去了感觉。她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画上了一个死亡的符号,虽然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迎来了这样的结果,但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倒也没有什么可难过的。
她安慰着自己,心境慢慢变得豁达,心想:这男人还挺好的,给自己这么长时间的缓冲,作为回报,江稚鱼决定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哪里看见什么刽子手的屠刀,男人根本就不在自己跟前。那男人此刻正无比虔诚的跪在黄色的裹尸袋跟前,仔细看他的眼角似乎还有眼泪流出来。他庞大的身体被浓重的忧伤包裹,这让他的体型看上去有些虚无。
江稚鱼大着胆子把目光肆无忌惮的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男人竟然根本没有感觉到一般,只是专心做着自己要做的事情。
他把刘叔拉好的拉链给缓缓地拉开了,整个动作透着虔诚和深情,像是里面装着的是他非常重要的人,又好像他心里期盼着那里面放着的是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人。
他那样的形象和现在如此小心翼翼的状态完美的拧巴到了一起,江稚鱼忽然觉得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吓人了,他的真情流露让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变的温和了。
裹尸袋里睡着的人没有遮掩的出现在大家的面前,那是一具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大概是已经爆炸过,尸体变质严重,很难看出来这人死亡的时间,和原来的长相。不过奇怪的是这具尸体的身上竟然一条蛆虫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