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沙包看见了窗外的颜色,也知道自己是被坑了。他以为关灯、拉窗帘这些动作是肯定会有声音的,没想到还真有人买完全静音的装置。不过这还不是最让他不安的,最让他心脏砰砰乱跳的当然还是迟迟不肯完全黑下来的天空。
刘叔看着豆沙包愣怔的神情觉得十分好笑,“看来你们的聚会一时半会儿开不起来了,我以前就听说黑蔷薇搭配尸油畏光,今天一看,果然是这样的。”
豆沙包把视线放在刘叔的身上,就看见他连笑容都像从工厂车间里统一生产的,根本看不出来什么特别的,于是他慢慢避开了刘叔的目光。
房子的气氛因为刘叔的笑声而变得轻松,就连一脸苦大仇深的男人现在看上去也没有那么急迫了。他虽然还照旧控制着豆沙包,不过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刘叔给吸走了。
早就觉得这个老头儿跟普通人不太一样,现在刘叔三番两次的开口说话更加肯定了他的这个看法,他问刘叔:“不知道你能不能再多透露一点儿消息给我呢?”他也想开了,与其追着不肯开口的豆沙包要一个说法,倒不如先从别人的嘴巴里弄明白事情究竟是怎样的。
“说倒是可以说说,不过,”刘叔带着笑意看豆沙包,“豆沙包,装死能够挡住被人说破的感觉吗?”他本来不想多嘴的,送给男人的那一点点信息只当时做慈善的,可是这个豆沙包实在讨厌,他也开始不耐烦了。
豆沙包的眼皮轻轻动弹了两下,大概是把思考的功能从大脑转移到了这个位置。不过也就只是两下,接着就再也没有反映了。
要说这个年轻人,刘叔是真心觉得这个人的大脑大概和普通人的不太一样,且不说换做旁人会不会就开口了,就说他被发现是装死之后还特地换成了睁着眼睛装死的状态,试图伪造自己死不瞑目的模样。
要不是见过这人闭着眼睛装死的样子,江稚鱼就得先被他这个模样给欺骗了。她可算知道粘豆包那炉火纯青,连见多识广的老刘头都给骗过去的装死技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了,原来师父是自家人。
刘叔见他这个样子,权当这人是默认了,他扭脸对男人说:“我只能帮你分析分析这位豆沙包大概是个什么情况,至于他为什么就非得揪着你儿子不放,这事儿我也说不好。”
“您愿意开口我就已经十分感激了,再说您到底是个局外人知道的有限,这我也能够理解。”男人对刘叔的态度让人十分舒服,别的不说,单就说他这恭敬的态度和感激地神情,就已经把很多人都甩出去很远了。
刘叔倒也没端着,“我只是听说过这种人,见也还是头一次见到,所以说我也不敢对我说出来的话负全责,您实在不行就当听一乐了。”
他虽然是这样说的,可就连江稚鱼都十分清楚,如果没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把握,刘叔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