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清楚的感觉到二丫的身体正陪着自己的一起消失,厚重的愧疚让她对自己的存在与否并不在意,二丫就不一样了,她希望她能活着,好好地活着,她的人生还很长。可二丫的身体却咬定了江稚鱼,紧紧跟随着她离开的脚步。
二丫身体的行为对江稚鱼来说,就如同她已经站在楼顶时刻准备往下跳,这个时候,身后忽然多了一块石头,死死的拖拽着她,不允许她行动。江稚鱼消失的速度变慢了至少两倍,
景煜看老刘头对金多宝有些束手无策,正好自己这边需要他的帮助,“老刘头,你过来修补你的纸人,我看着他!”
纸人?江稚鱼听到景煜这么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吃力地离开二丫的身体,把自己的脸贴在二丫的脸上,横看竖看都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女孩,怎么会是纸人呢?她吃惊到忘了消失。
老刘头也正在发愁应该怎么对待金多宝,弄死他?不成,毕竟这曾经是自己的亲徒弟;不了了之,更不可以,这样不仅自己过不去,这个山洞里的人和鬼恐怕都不能忍受。
其实这最后一条是有迹可循的,佛家讲究慈悲,老刘头这一点在金多宝的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当年他偷走了老刘头吃饭的家伙什,老刘头都没有追究。
也就是经过那一件事,他才把自己的心给修好的。这么说来,金多宝能算他修行途中的一位老师。如果是自己的事情,老刘头大概会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可是金多宝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难以让人接受。
景煜和老刘头换了岗位,二太太默默跟在景煜的身后。他很信“奉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景煜的毛当然已经张全了,可在二太太的眼里,那些都是稚嫩的毛发,根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金多宝看见老刘头变成了景煜,神情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他眼皮耷拉着,没打算给景煜一个注目。暴露在景煜视线里的头皮和后脖颈散发着鄙视。
景煜没想到这人如此猖狂,都已经光溜溜的了竟然还鄙视自己。他举起拳头就要打,被二太太制止了。景煜瞪着二太太,“你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年轻人,火气这么旺盛做什么呢?”二太太一脸贱笑,“我可不是向着他,可他怎么说也是老刘头的徒弟,别看是过去式,可狠起来你照样弄不过他。谁让人家会的是阴招,咱们懂得是名招呢!”
二太太见自己说的话好像对景煜有那么一点用处,景煜的表情果真犹豫了,他赶紧趁热打铁,“况且你知道老刘头不会收拾他?反正我不知道。咱们呀,就把他看紧了就成,你说呢?”
景煜的手带着一点不甘心的放下了,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光屁股的金多宝,怎么都觉得碍眼,随脚踢起来一块老刘头擦过地的抹布盖在他的头上。
二太太赶紧把抹布拿下来,景煜看向他的不满已经藏不住了,二太太已经很多年没见过火气这么旺盛的小伙子了。
郭家村基本上都是些老东西,就算是像二毛那样的年轻人,也没有这么旺盛的阳气,那些人基本都是从少年直接过渡到中年,省去了青年。他越看景煜越觉得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