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开始在心里默默估算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的话是实话的概率,他没有精密的仪器,只能凭借多年的经验来判断。不过但从一开始的时候豆沙包说什么都不肯张嘴就能看出来,这人大概也不是一个很会编故事的人。
“唉,”他的叹息中放了一点儿感情进去,显得又厚又重,轻轻拍了拍豆沙包的肩膀,“人活着没有容易的呀!”
“你不懂,我太难了!”豆沙包说着说着竟然像个少女一样躲进了刘叔的怀里,趴在刘叔的胸口上痛苦不住。他的哭声没有一点儿男子汉气概,很有少女缠绵悱恻的意味。对刘叔来说,这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越听豆沙包的哭泣声越想是一个女孩子的。
刘叔的两个眉头渐渐开始凝结到了一起,它们试图在一起勾肩搭背,给刘叔眼皮以上的位置构造出另一种形态。刘叔怎么可能允许这小小的两缕毛在自己的脸上兴风作浪,他想都没想就赶紧把眉头给舒展开了。
他一直没往那方面想过,还以为这个豆沙包只是单纯的龙阳之好的爱好者。但现在他不怀疑也不行了,这人的哭声越听越像江稚鱼的哭声,要真把这两个人的哭上放在一起,想刘叔自己这么粗线条的人是很难真的区别开的。
带着一肚子的怀疑和难以置信,刘叔的手又摸到了豆沙包的肩膀上。他前几次都是无比绅士的轻轻放在上面,并没有仔细感受过豆沙包的肩膀的骨相,毕竟这个人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见了。
粘豆包在橡树屋幼儿圆念书的三年时间里,大部分的早上都是豆沙包送她去学校的,这个瘦瘦高高的年轻人,刘叔曾经见证过他一年四季的穿搭,没有一件是属于女性的。包括各种动作、走路的姿势和说话的声音,都不会让人往另一个方向去想。
可现在听到豆沙包那缠绵悱恻的哭泣声,刘叔整个人忽然就如同遭受了五雷轰顶一般震惊,他脸上惊讶的表情甚至都能够吓哭一个小孩子。
悄悄从不同的方向略微用了一点力气捏豆沙包的肩膀,这孩子正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中不能自拔,所以并没有感受到刘叔这充满了试探意味的触碰。
把豆沙包的肩膀给摸透了,刘叔对这个人的性别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论断,他心中的震惊超过了惊喜,伪装的这么完美的人他还是第一次见。既然正常人很难像豆沙包伪装的如此真实,那就有另一种可能性了。
他叫小豆丁来到自己的身边,小豆丁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关注着刘叔的表情变化,看他忽然叫自己过去,它还以为对方是有什么惊天大新闻只能告诉自己的,于是就屁颠屁颠,美滋滋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