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鱼看男人的样子,觉得他是知道整个屋子里的人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可他云淡风轻的,好像不把这个关子卖到最后不肯罢休。
要说沉住气这一块儿,她不能不佩服刘叔。刘叔只是淡淡的看了几眼男人和他那风尘仆仆的小弟,什么都没说,就默默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这事儿跟江稚鱼其实没关系,她都控制不了自己体内的好奇之火熊熊燃烧了,这要把她换到刘叔的位置上,恐怕这会儿已经站不住,冲到男人的跟前,拉着他的马追问他小弟说了什么。
男人目送自己的小弟进了浴室,听见哗啦啦的水声从里面传出来,这才把自己的视线移到刘叔的身上,他看着刘叔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刘兄,不知道你有没有闲心听我慢慢讲呢?”
江稚鱼心想:大哥,你在这墨迹的功夫都说完了,还介不介意呢,能不能麻烦你快一点儿!她的焦急都写在脸上了,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是着急的什么劲儿,甚至她对于自己现在急迫的有些夸张的神情还一无所知。
刘叔呵呵一笑,脸上的淡定根本就不是伪装出来的,“这有什么的,你慢慢说,我慢慢听。”他看了一眼凌乱的屋子,“可惜这个房子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吃喝,不然我高低得跟你整上两口!”
他这话让原本好像还存在在他和男人之间的隔阂瞬间就不见了,男人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很多,“我的小弟先按照你说的方向,去找了那个村长和矮个子男人的坟墓。”
刘叔的眉毛轻轻跳动,他脸上的肌肉有那么一点点的紧张,“还在原来的地方吗?”
“矮个子男人的还在,村长的坟被迁走了。”看着刘叔紧绷的神情,男人示意他稍安勿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找到了村长的坟现在所在的位置。和他的村民们埋在一起,就是那口金子做的棺材没有了。”
“没有了?”刘叔心里咯噔一下,“那知不知道那口棺材现在在什么地方?”那口棺材的邪劲很大,他有些担心它现在的主人。
“这,”男人没想到竟然还有附加题,他看上去明显慌张了一小下下,接着就用有那么一点点埋怨的语气对刘叔说,“你不早说,我可以让他帮你留神一下,现在人都回来了,再去找那么一口棺材也不现实了。”
很明显,在他的眼里,那口纯金的棺材跟普通棺材没什么两样。刘叔看男人如此的不自在,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忘了经过大脑,“抱歉,抱歉,我只是想起来家父说过那口棺材太不吉利,所以就随口一问,不用当真,咱们继续说正事儿!”
男人倒也没含糊,紧接着就开始继续讲,“顺着这两个人坟墓的位置,我的小弟就找到了地下管户籍的,查到他们都已经投胎做人了。”
“那个村长没在下面待两年就重新投胎了,现在已经四十多岁了,名字,嘶,”男人敲着自己的脑门儿,“瞧我这记性,名字叫什么来着?叫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