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并不知道少女经历了什么，他所做的仅仅是让艾莉儿体会到其它时间线自己的选择。

在时间的长河中，每一刻都有无数的选择。他很好奇，少女在面对其它的选择，以及时间的冲刷下又是否能够始终坚持自我。

如果艾莉儿能够坚持自我自然苏醒，在无数的选择和经历中保持自我意识。这还不算明悟自己道路的话，那什么才算？

精神力质变在这个过程中也就成了顺带的，水到渠成就能够突破传奇。同时也相当于为少女传奇之后的道路打下基础，可以走得更加平坦顺畅。

有成功的收获，自然也就有失败后的后果。

在无尽时光的冲刷下，艾莉儿有很大的可能在漫长的时间中迷失自我。毕竟她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少女，也只是生命不过百年的人类。

漫长的光阴变迁中，很难有什么东西是不变的。物质会腐朽，信仰会被遗忘，精神亦会没落，那自我和意志是否能够保持不变呢？

苍白也不知道答案。

同时，体会其它时间线的经历，会有很大可能被那个时间线的自己同化。

或许有人会觉得其它时间线的自己不也是自己吗？可当你认为那个时间线截然不同的经历和记忆才是真，原本的经历和记忆成了虚幻和梦境。

那你，还是你吗？

当然，其实真正的后果也没有这么恐怖，苍白某种程度上来说还是很靠谱的。如果真发生了，艾莉儿迷失自我，或者被另外时间线自己覆盖的情况。

他将会出手抹去这次实验的记忆，同时排除其它时间线的影响。但苍白并不喜欢擅动别人的记忆，更何况还算是自己的伙伴？

这是对他人自我和隐私最起码的尊重，所以如非必要的情况他都不会这么做。

……

“嗯？”

虽然沉溺在其它时间线中的艾莉儿，经历了不知道多少岁月。但其实在外界的苍白看来，时间也就才过去不到一天。

‘有结果了吗……’

时间比苍白原本预料中的要快，他望着突然出现异动的少女，黑色细框眼镜后的眸子流露出一丝期待。

虽然此刻的他还不知道结果的好坏，但本着研究的习惯。他还是专注地在手机上，记录下了少女苏醒的全过程。

‘看起来只是有所反应，要完全苏醒应该还需要一会儿’

这个猜测刚刚在心中闪过，打脸就来得太快。刚凑近了些想要研究打量的苍白，下一刻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腕一紧。

下意识地看去，就看到原本心神尽失形同木偶的少女。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了动作，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腕不肯放松。

“醒这么快？”

苍白第一时间出声询问情况。比起被抓住手，他显然更在乎这次时间线实验的结果。

不过他好像有些想太多了，艾莉儿此刻并没有第一时间醒过来。突然伸出手抓住他，更像是某种本能之下的诈尸？

他试着挣了挣但抓得太紧没挣脱开，怕影响到少女的状态也就任由她了。

在苍白专心致志地注视下，他清晰看到少女双目紧闭的额间。一朵仿佛由火焰组成的赤红之花，缓缓于烈火中绽放。

‘这是……’

赤红的火焰之花，清晰地倒映在苍白疑惑莫名的漆黑眸子中。

‘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这似乎并不是时间之力上的改变，莫非是其它时间线上艾莉儿的能力？’

想到这一可能性的苍白，眸中浮现一抹冷光。但在对方没有完全苏醒的情况下，他也不知道醒来的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艾莉儿。

紧紧注视着少女额间的赤红之花，以他的眼光倒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花型的火焰纹路，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能力，只是单纯信息的记载和传承？

‘也或许是经过时间之力的冲刷，让艾莉儿本身记起来什么传承信息？这小丫头莫非还是什么远古大能转世不成。’

这隔壁玄幻世界的套路，让苍白不由感觉有些扯。现在就等少女醒来，看看她还是不是原本的自己。

如果还是她自己的话，倒是不排除这个狗血的套路可能。

在苍白思索着艾莉儿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的时候，失去意识的少女终于是缓缓睁开了双眼。

眼中如同火焰般赤红的火眸，由茫然转为清明。她看着眼前苍白近在咫尺的清秀面孔恍然如梦，无尽时光中内心压抑的情感再也隐藏不住。

这一刻艾莉儿抛却了所有的矜持和顾忌，毫不犹豫地紧紧抱住了眼前的身影。赤红的火眸不知不觉间酸涩模糊，口中的话语早已泣不成声。

“差…差一点，就差…一点，我就再也不认识你了！”

面对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苍白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还真没想到，少女这经历了时间线试验醒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抱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