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不知道她的住所了,便一直跟着她。
你知道路边那所大房子是谁的吗,她问他。
他摇摇头。一直希望有那么大的一所房子……她说着便没有声音。这是她心中最大的奢望,可她身无分文,一直地去幻想自己的处境。她往白杨林那边走去,希望可以见到他。
你这是往哪儿去,他问她。
一个熟悉的地方,她说。
沿着草地中间踩出来的小路往前走,眼前的白杨林一直是出现在她梦中的那片林子,只是它现在没有叶落飘飘,看着它们光秃秃地立在那儿,有些可怜,远处的她已经停下脚步,远远地望着它们,心间里面有一道悲怆,在心间都飞着飘舞的叶子。
这刻没有了它们,到了哪儿,抬头向天空四周望去,发现天空是蓝色,而在她方向里却走不出这个小范围。
他的脚步曾经出现在这儿。他们相遇的地方,他的歌声曾经飘过这片林子,这刻起她回想不出来的影踪里,他还会存在于此。
你会唱歌吗,她说。
他看了看她。会点,他淡淡地说道。
你唱一首吧,她说。
也许他的歌声并不是那么动听,但可以缓解她心中的某些伤痛。泪水又顺着她的脸颊籁籁地落下来,难过可以假装坚强,可她真得做不到,他们不会假装。
勾起你内心中的伤痛了,他问她。
没有,她摸去泪水笑了笑。
其实在他的世界和木信青完全不同,很清楚地知道。她依靠的肩膀只有木信青,可这次她却靠在他的肩膀落泪。
很久很久,她才爬起来,最近这段时间泪水特别多,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么多的泪水。
好些了吗,他问她。
她点点头。其实内心中的伤痛已经多的无法去数清楚。
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他说。
为了他,她说。
此刻他没有再问下去,她知道他的内心里多半是痛苦,和他谈论起另一个人。影子都不存在,下刻起又会再哪儿遇到他。她无助地往回走,走在这条来来往往的路途上,好像从今天能走向昨天,又能返回来。她始终相信他还会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就像昨天一样。
可他的脸一下子又在她的脑海里模糊。如果发现这一切的踪迹是怎样盘旋着,她宁愿让自己的血液都顺着去盘旋一次,然后可以让他清晰地认出她来。
于是她很快地往回走,在她的路上,有的梦伴随着飞远,没有的方向,他们并不会体会她无助的心酸。她没有理会他是否跟在她的身后,她只想远离那个地方。她害怕……
谁会在来去的途中等她,远方或许真得太远,好像她永远走不到那儿似的。可又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便是花间艾。她站在这个世界中,似乎天会随时间砸下来,她得拼命地去逃跑,可无论如何都逃不出这片天地。
陷入莫大的恐惧之中,她像个精神病随时想伪装起自己,总也找不到个合适的方法。脑袋里充斥着一些奇怪的想法。压抑着自己的身心。
你好些了吗,他问她。
她看了看他。你觉得她呢,你干这一行也很久,应该能看出来吧,她说。
其实她多半不是为难他的意思,可她还是忍不住说,要换作木信青,他已经掌握了她说话的方式。可她现在身边的人是花间艾,希望他可以体谅。
对不起,他说。
这刻她知道自己说话伤害到他,也许她这个人真得无药可救,知道他的心灵有过伤痛,可是在短暂的时光,他说已经忘记,可他也是自己骗自己,现在她又伤害到他,看来她确实够坏。
对不起,她说。
他忧郁的脸上是让人忘记的痛苦,她的心一下子不好受。
我真得说话有些过份,希望你能原谅,她说。
她的心到底为何也是这般痛呢。心里面真的是于心不忍,也许她做人真的太尖酸刻薄,伤害到一个无辜的人,花间艾,你可以去恨她,她真的无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