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怀抱阳光温暖,抱着他就像拥抱晒着太阳的牧羊犬,让刚经历生死的女子心中熨帖不少。
但紧箍着她的双臂让她有些喘不气来,女子双手拍着男人的后背,“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男人从女子脖颈处闻吸她身上特有的馨香,咕哝道:“阿蕊,你娶我吧!”
女子赶紧推开些男子,拒绝道:“你想得美!”
搂着女子的细腰,男人面容严肃地说:“我成了阿兆的姐夫,就能名正言顺地管教他。而且你也不用那么辛苦。”
踮起脚,女子好兄弟般拍着男人的肩,“莫日尔,谢谢你为我着想,我已经找到可以管教阿兆的人了。”
莫日尔紧张地松开了手,结实的双手离开细腰,颤声问:“谁呀?”
女子转过身看向清隽的恩公,“就是他,他是我和阿兆的恩公,是从中原来精兰做生意的。”
莫日尔黑亮的眼睛如锐利的鹰眼审视着眼前的中原男人。
所谓的恩公太过瘦弱了,一点都没有草原男儿的凶悍强壮,阿蕊肯定不会喜欢他。
放下戒心,莫日尔友好地上去搂住恩公的肩膀,另一只手轻拍恩公的胸口。
恩公被莫日尔一手搂在怀里,向女子昭示着强壮和瘦弱。
捏住莫日尔搭在他肩上的手腕,恩公神情冷漠地说:“抱歉,我不喜与人碰触。”
虽想趁机和眼前的男人较量较量,但莫日尔还是放下被拿捏住的手,转身回到女子面前。
莫日尔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递给女子,“阿蕊,这是从小枣屁股上拔下的匕首,小枣需要好好养养了。”
终于听清莫日尔对女子的称呼,再看清那把他曾抚摸许多次的短匕。
上面有几颗宝石他都还记得,甚至连每颗宝石的位置他都一清二楚,真的是阿蕊吗?
在阿蕊的百日宴上,阿蕊抓周最后选了狼牙坠,但他知道阿蕊是喜欢那把镶有许多宝石的小木剑的。
阿蕊的祖父去世,阿蕊就随虢国夫人回杭州祭奠,没想到他们从此分隔两地。
在圣上封欧阳蕊为花蕊郡主时,他托去杭州传旨的王明公公送去了一把镶有许多宝石的短匕,就是女子手中拿着的那把。
十三年过去了,在没成为太子前,他都不敢去杭州见阿蕊。
即使他见到了阿蕊,一个普通的王爷也无法把她带回京城并娶她做王妃。
恩公紧盯着眼前面容模糊的阿蕊,鲜红的熊血显得小脸妖艳,他捏紧背在身后的拳头。
看到阿蕊小臂上的简单包扎,莫日尔牵来自己的爱马,先将阿蕊抱上去,然后莫日尔也上了马,拥着阿蕊准备打马而去。
女子在莫日尔的怀中探出头,对仍站在大黑熊旁不动的恩公说:“恩公,到达哈城明日客栈报三心的名号就可以找到我。”
话音才落地,莫日尔的爱马就如利箭般飞射出去。
莫日尔的嘴附在在阿蕊耳旁问:“你和那中原男子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靠着莫日尔坚强的胸膛,女子想到的是刚刚站在马下的恩公。
不似刚见时的冷淡,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惊喜与克制,甚至带些愤怒,恩公可真是多变的男人。
待阿蕊的人马全部消失,清隽男子的随从才从后面追上来。
一长相老实的车夫侧身站着男子旁边,“郎君,死士已全部解决。”
“嗯。”
“接下来?”周山继续请示。
“按原计划行动。”
“是。”
清隽男子带着几人骑马离去,剩下做行商打扮的随从开始处理黑熊。
大周皇宫中,圣上陪着皇后用膳。
“圣上,现下只剩盛宁还未定下亲事了。”皇后边说边注意着圣上的神色。
“他不急,你给他定下了,等他回来了一看不喜欢,岂不是委屈了哪家的小娘子。”对于儿女亲事,圣上向来开明。
皇后奉承道:“圣上真是体贴,难怪有那么多小娘子想给圣上当儿媳妇。”
听到这话,圣上很是意外,“那不是朕体贴,是你教的皇儿优秀。皇后才是这最大的功臣。”
说完,圣上握着皇后的柔荑以示嘉许。
皇后娇羞应承,心中则想着要是她能养育自己亲生的皇儿该多好,那她的皇儿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不止是荷花宴上,京中谁人不好奇花蕊郡主,皇后却并未提及,免得败坏了圣上的兴致。
皇后还想拼着怀上一胎,最近连长春宫里向来不得宠的德妃都已怀子三月。
精兰国王宫中,白色石块垒砌的宫室恢弘大气。
室外的广场空旷圣洁,中间筑起高台,上面供奉着精兰国中最大的牦牛头骨,巨大的牛角似要戳破天际。
女王的房间并不在王宫最大的宫室,而在宫城的最中间,女王说这样她就在精兰国的中心。
房间古朴,墙壁四周挂有大幅的织毯,上面的图形奇特,既不是精兰的图腾,也不似中原的图画,只是一些简单的几何图形。
雕工精致的木榻掩映在双层纱幔后,梦魇中的少女已推开薄被,圆润的肩头都爬上了鸡皮疙瘩,小臂绑着层层纱布,举起的双臂挥舞着驱赶什么。
伴随着尖叫“不——”,女王惊坐而起。
守在外间的侍女阿雪赶忙进来查看,“主子,你没事吧?我去叫巫女来给你看看吧!”
“不用,我不喜欢巫女来。”女王阻止了要转身而去的阿雪。
“那再换次药吧!”见女王不想惊动巫女,阿雪只好多给女王换药。
“嗯。”
发现只有阿雪进来,女王又问:“阿兆呢?”
阿雪边换药边说:“兆主子想守在这里,但被阿云给带下去关禁闭了。”
“他没反抗?”真是稀奇。
“兆主子说他知道错了,被关一个月禁闭都没问题。但是要让主子先带他去拜师。”
女王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躺着,“哼,即使我这次受伤了,也拉不回他那颗要去外面野的心。倒是那个中原人……”
“主子,我听阿云说,这次你差点死在熊掌下。”阿雪担忧道。
女王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抚摸阿雪的头,“你主子我怎么会死?没那人相助,我也有办法脱困,只是免不了受伤。”
“主子可再不要拿自己的命……”阿雪不想女王陷入险境。
不想听阿雪继续念叨,女王挥手,“行了行了,你怎么变得比娘亲还啰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