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离开范贡森林的时候,阿萝拉注意到莱戈拉斯恋恋不舍地回过头看着身后的树木。
“等一切结束了,我们会有机会再来的。”阿萝拉安慰道,“我们还没来得及彻底用双腿丈量这片森林到底多宽多长呢。”
“我毫不怀疑这点,阿萝拉。”莱戈拉斯笑着说,“我们一定会再来这儿。”
这或许是一个flag。
有那么一个瞬间,阿萝拉忍不住这么想。
但她很快也笑了起来:这一路上他们插的旗帜已经够多了,也不差这一两个。
更何况,能够决定命运的绝非那种虚无缥缈的运气,而是每个人的选择。
他们骑着马,终于来到了洛汗的都城,埃多拉斯。
游牧民族的宫殿和洛汗的截然不同,硬要说的话洛汗的风格更像是阿萝拉所熟知的“匈奴和蒙古”,风格更加地朴素简洁,不过就是没有蒙古包这种东西。
非常凑巧的是,当他们赶到的时候,图案是一匹白马的洛汗旗帜恰巧从空中悠悠坠落。
就像是这个国家风雨飘零、奄奄一息的命运。
远远地,阿萝拉看到了一个身穿白衣的金发女性站在了城墙之上,哪怕看不清她的脸,但在这个死气沉沉的城池之中,那位身份必然高贵的女性也散发着绝望的气息。
她应该是洛汗的白公主,希奥顿的外甥女,也是伊奥梅尔的妹妹,王女伊奥温。
已经被波洛米尔、甘道夫和阿拉贡联手科普了一堆洛汗的王室成员构成的阿萝拉笃定地想,是什么原因让她难以展颜呢?是因为国王被迷惑了心智,还是因为哥哥遭遇了流放,又或者……是因为不知命运将前往何方的恐惧呢?
让希奥顿王清醒过来的过程非常简单。
虽然他们被门口的侍卫拦住了不让带任何武器,可甘道夫轻车熟路地糊弄着他们,说什么自己的法杖只不过是上了年纪要用的拐杖。
主要的武器都被收走了的阿萝拉可一点都不慌张,她的大腿上可还绑着一把匕首哩——有时候这个世界对女性下意识地轻视和礼遇还是有一些优势的,至少很多自诩风度的男人们绝不会勘察一位淑女的大腿。
而且甘道夫升级成了白袍之后真的非常厉害。
兴冲冲地和洛汗的守卫们干起了架的阿萝拉眼神发亮地看着甘道夫高举起了他的手杖,干脆利落地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灰袍,在他的白袍裸露在空中的时候,一股强烈的白光在宫殿内炸开!
这才是她一直想看到的魔法啊!!甘道夫,别当近战法师了,这没前途的!!!
甘道夫和被萨鲁曼俯身的希奥顿又打了几句嘴炮,这两位巫师又一次展开了交锋,和当时在雪山的情况截然不同,这一次可以说是甘道夫的完全胜利。
仿佛奇迹一般,当萨鲁曼离开了希奥顿的体内,年老的国王一下子重获了青春,他的眼睛不再是浑浊而又茫然,相反,他的眼睛里充满了锐气。
而方才被阿拉贡拉着不能上前的王女伊奥温终于冲了上去。
这是一段非常感人的舅舅外甥女重逢,倒是阿萝拉,盯着满是感激的伊奥温和点着头的阿拉贡,若有所思。
在他们未察觉到之前,阿萝拉赶紧收回了她的视线,她的目光和波洛米尔的视线不经意地在虚空中撞到了一起,阿萝拉迟疑了一下,看到波洛米尔冲她点了点头。
阿萝拉察觉到自己的手被莱戈拉斯轻轻碰了一下,她知道这个位置是表示“怎么了”的意思。
她回了他一个动作,意思是“等会儿再说”。
一些无伤大雅的事情无需过多赘述。
佞舌格里马早就暗中投靠了萨鲁曼,愤怒的国王希奥顿本想直接掠夺他的生命,却被阿拉贡拦住了。
“陛下,现下并不是应该杀人的时候。”阿拉贡劝道,“这无济于事。”
阿萝拉对于哥哥略显“圣父”的行为不置可否。
说真的,虽然她觉得格里马的叛国行为论罪当诛,可阿拉贡说的也有他的道理,文绉绉点说就是:此乃危急存亡之秋,比起去惩罚背叛者,更应该去联合现下所有的资源。
更何况,生命这种事情并不是应该被简单掠夺的,阿萝拉觉得,比起国王,还是应该交给法律去判决一个人的生死。
不过,建造法律这种制度也是阿拉贡当上国王后再应该建设的事情了。
尽管希奥顿恢复了理智这件事情非常令人振奋,但同样,清醒的国王这才意识到了他的儿子的逝去。
这让他悲愤万分,就算这个世界每分每秒都有人因为战争死去,可是让一个父亲失去了他的儿子还是那么地令人悲痛。
他们给国王之子希奥杰德举办了葬礼。
更糟糕的是,在同一天的傍晚,骑着马上的一对尚且年幼的兄妹告诉了他们另一个噩耗:黑蛮地人入侵了。邪恶的东方人已然成了萨鲁曼的走狗。
身穿黑衣的伊奥温轻柔地安慰着这两个孩子,和阿萝拉看到她的第一眼不同,此刻的她就算明知悲痛和绝望即将到来,可她的意志却是坚定的。
她的金发看起来非常得漂亮,阿萝拉想。
哪怕在希奥顿和阿拉贡因为洛汗是否出兵迎战的问题针锋相对的时候,伊奥温微微皱起了眉,能看得出来,她似乎对舅舅的决定也不怎么赞同,只不过当着其他人的面她没能表达自己的意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