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国唯一的一个亲王,只有一个正妃,当侧妃那得多风光,这么多年来遥王府想上位的丫鬟婢女层出不穷、遥州下属官员送女儿进王府的心思何曾歇过?
为何流光全能忍下?
她那样恣意的人,何须为了那个胖子如此的委曲求全!
“是啊,这可是亲王的义妹,不知道会不会请旨,但即使不请旨册封,走哪也是风光无限。”李夫人感叹中带着羡慕。
何通判家的一心想着融入进来,按照她的认知说出想法:“要我说,还是王妃聪敏,你想啊,义妹身份再贵重,那也是义妹,和遥王再无半点可能。
不然要是寻常女子,借着年轻漂亮、仗着救命的恩情,非得以身相许怎么办?如今这样多好,永绝后患了。”
只是让出义妹的位子而已,和侧妃相比算的了什么?当家主母都知道该如何取舍,王妃又怎会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
她不信掌管遥州二十来年、让遥王死心塌地非她不可的王妃会看不透,会没有斗妾室的心计和手段。
“哎呀,你和王妃相处的时间短,还不是很懂她的性子,她才不屑弄这些呢。
她的脑子里啊装的是遥州事务,是黎民百姓,想的是如何将遥州管的更好,如何能多挣银钱应对天灾以及供给边关将士粮草战马。”李夫人直接摇头反驳。
“对,对,王妃说了,哪天遥王若是真有了二心,她也不想吵闹难堪,反正凭着华老将军的名声,休是不敢休的,到时两人和离,不会给华家女子带来不好的名声,她则是带着嫁妆、多年的体己、忠心的奴仆,江南、岭南...哪里去不得?到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岂不比小小的遥州更加恣意?”
“说的我也想去了!”
“别想啦,像王妃这样的女子又有几个?你可以放着舒坦日子不过,一路车马颠簸还乐在其中?你能抛下府上的财产、子女的前程、娘家的荣耀,自在的见外面的风景?”
“嗐,这有什么,府上的财产我不会带着?子女的前程靠我也不行啊,至于娘家的荣耀,他们可能巴不得我不回去呢!我就跟着王妃,吃好喝好玩好,逍遥又自在!”
“得,你就说说吧。”
“身为女子,父母兄弟、夫君、子女,样样都得排在自己前面,逍遥又自在难呐。”
秦蓉蓉望着盖碗中的起伏茶尖,怔怔的出了神。
她想说她可以。
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她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衡量流光了?
明明就是完全不同性子的两个人,一个热烈如火,一个沉静似水,截然不同的品行却能成为挚交好友,又岂是一方的维护?
七岁那年就明白的人,怎会在十七岁那年又弄丢了呢。
凌遥那个胖子即使真有了纳小的心思又如何,一个男人罢了,弃了就弃了。
到时流光就能按照她少时那样的想法活了。
这遥州城小小官员夫人都能明白的事,她怎么会忘了?相识多年的她,却按照俗世的定义来想流光,她从何时起变得如此世俗俗气?
她不光弄丢了流光,还弄丢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