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微与将蛋糕上,画着小鱼图案的部分切下来放在自己盘子里。一边吃,一边哼着不具名的歌。
“小鱼今天很开心?”老父亲问。
“没有呀嗷呜~”又是一大口蛋糕,吃得满嘴都是。
不是她不讲究,实在是小孩子的嘴太小了,怎么咬都会沾上。唉。不过在她吃完之后,老父亲会细心帮她处理掉的。
喜微今天也约她吃冰淇淋,虽然蛋糕已经吃得肚子饱饱,但作为仅有的额外零食提供者,赵微与还是很珍视他们这段友谊。
今天的冰淇淋上撒了巧克力和坚果碎,吃起来咯嘣响。尽管肚子已经很撑了,她还是本着不浪费额度原则全部吃掉。
喜微:“要过年了,小鱼会还会在这里呆多久?”
“快了叭,等爸爸杀青。”
“这样啊,那不能一起过年了。”
赵微与歪头:“你过年也要拍戏吗?”
喜微摸摸赵微与额头,抿抿嘴,说:“是啊,我已经有连续三年在剧组过年。”
点点头,难怪这么高产。女明星为了保持曝光率也是拼了。又忽然听喜微感慨:“小鱼有什么烦恼吗?”
“啊?”这是要做知心姐姐的节奏?可是我们之间有话题鸿沟呀。便说:“我不想上幼儿园。”
“哈哈哈哈,每个小朋友都不想上幼儿园。”喜微笑得打跌。“除开这个以外呢?”
“啊,好像没有了,我可以每天都很开心~”除开每天在做一条咸鱼还是早日奋进赚钱养老父亲之间纠结以外。
喜微戳戳那叠在小腿上的软软小肚子,捂嘴偷笑:“看的出来。”
o(╯□╰)o你是想说我心宽体胖吗?
赵微与抱住肚子不让摸,隐隐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尴尬……
“我想回去上厕所。”
“呵呵呵呵,去吧去吧。”
赵微与站起来,可是觉得不太对,腹部的痛觉感知越来越明显。像有一只手扯住她的肠子使劲在攥。她一下子疼得倒在了地上,因疼痛而产生的生理性眼泪不受控制爬满了脸。
“小鱼!”喜微顾不得披着的羽绒服,只穿着单薄的戏服一下子窜到赵微与跟前。
赵微与扯了个难看而扭曲的微笑。
“别怕,别怕。”不知道是在安抚赵微与还是暗示自己。喜微急的声音发颤:“我们剧组有医生,我这就带你去。”
赵微与拉住她,用电话手表拨通了老父亲的电话。大概还在戏上,好一会儿才接通。
“爸爸,我肚子好疼。”
“小鱼,你在哪儿?”
赵一希身着他魔教教主的鲜红袍子,带着一串人出来的时候。赵微与已经痛得馒头是汗,一见到老父亲便缠了上去:“爸爸,疼。”
喜微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赵……”
不等她说完,赵一希已经率先发问,准确地说是质问:“你对小鱼做了什么?”
喜微自嘲地笑了一下,反问:“我能对她做什么!”
赵一希已经看到一旁还沾有冰淇淋屑的饭盒,不可思议地说:“就算女士你从来没有养过孩子,但你应该有常识吧。一个成年人在大冬天都不一定能吃了冰淇淋一点儿事没有。你是嫌我的女儿活得太长了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咆哮出来的。
赵微与躲在老父亲怀里,能够感受到他因为克制怒气而引发的细微颤抖。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生气。
“赵一希,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那么恶毒的……恶毒的女人吗?”
赵一希没有答话,抱紧了怀里痛的哼唧的孩子。濮阳扯了他一把,示意他看两边剧组门口探头探脑看热闹的人,说:“行了,孩子要紧,我已经叫了120。我帮你和导演请假。”
赵一希低声道谢,抱着小女儿到路边等。濮阳把自己的羽绒服脱给赵一希,说:“你出来得急,先穿着,孩子还要人照顾。”
——
赵微与是饮食不当引起的急性肠炎,一个吊瓶还没挂上多久腹部的疼痛便有所缓解,疼得头发跟都湿透了的她,累得慢慢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华灯初上,同病房的其他铺位并没有人。
医院的生意不好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至少证明住在这一片区的祖国同胞幸福安康,赵微与苦中作乐的想。
从赵微与的视野看出去,窗外除开林立的高楼,还有不远处的跨江大桥。她记得这桥近几年进阶成了网红大桥,此时桥面廊柱上缠满了斑斓的彩灯,隔这么远她似乎都能听到桥上人头攒动的吵杂声响。
滨江路上有人在放烟花,桥上的人群里发出欢呼声。
赵微与忽然想起,今天好像是12月31日,是跨年夜。
——
李珊推开喜微所住酒店房间的门,就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儿。屋里没有开灯,她踢到一个酒瓶子。想了想,她也没有把等打开,在门厅里放下包,摸着黑往前走。
屋里一点儿温度都没有,她向前,看到她的艺人站在窗前,窗户大开,寒风吹起纱帘在房间里翻滚。而她的艺人站在窗户前一动不动,窗户高度还不及腰。李珊心里一惊,轻手轻脚上前,一把抱住站在窗前的人。
喜微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猛地从飘飞的思绪里出来。意识到抱住自己的人是李珊后没有挣扎,反而开玩笑说:“李姐,你该不会是以为我会跳楼吧。”
李珊没有放开她,把她拖到沙发前安置好坐着。才说:“没有,我只是担心你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