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猪吗?”
“镇上屠宰場,我上次也想送你去那!”
越说越占不到便宜,沈恩衣只得当他见过猪!
“你不是老鼠吗?賊眉鼠眼,细索细长!”
“我已经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不是老鼠,我是大猪头,我呢,就算是猪,也只是沈恩衣一个人的大猪头,天蓬大元帅!”
“你还别说,至从认识你这个天蓬元帅,以前我很怕鬼的,后面想着,我身边不是有个天蓬元帅吗?钉耙一耍,什么妖魔鬼怪,全都不怕,你还真真是我的守护神!”
“那你还不赶紧过来!”
“过来干嘛?”
“执此一吻,白头到老!”
“是猪头吧!”
“是爱你的猪!”
林以辰巧舌如簧,这一点,在他冻红的鼻子那,以及不时哈出的气体中,他初出毛庐的优越新鲜感,连带他伪装的善良基本显现出来,既使空着肚子,他也能愉快的爬上小沙丘,和他已经远在千里之外的母亲打电话报平安中突兀显现出来。
恩衣和林以辰,他们经历赶车,换车,等车,在陌生又熟悉的车站踱步取暖相互依靠守候一夜,慢车坐了一天一夜的艰辛,他觉不悔,至少当时在抓住雪的那一刻,他是以自己勇敢的行为骄傲的。
他甚至激动的把雪毫不保留的涂抹在脸上高声尖叫--“我,林以辰,一个二十来岁的南方佬,一个二十二年从未离开家乡,从未见过寒雪,今天,我终于见到雪了!”
终于见到雪,在后来的朋友聚餐同学聚会,他都有得炫耀与骄傲,且幼稚动人!相片为证!!
但人生于林以辰,他终究是个没有回忆的人。
许多年后,沈恩衣回忆,乡里人都说那一年,恩衣姑奶回家,带了一个南方的小弟弟回来!
“小弟弟?真搞不明白那些人的脑壳与眼光!”这样说,有一刻甚至许多刻,恩衣确实是否定别人的眼光来成全盲目自大又深情不已的自己的。
她愤愤不平说:“林以辰,人家明明是高过我的头好嘛,我一米六三,嗯,他高我六公分,年纪呢也比我年长!长多少?四岁!四岁呀!”
她伸完手指头与正义,又马上觉得自己绝顶聪明又此地无银!大家都说寻求对象的人,大扺都是眼高于顶,要什么高,富,帅,要什么铁塔盾牌!可争辩的一刹那,她心之碎,却忘了这个叫林以辰南方佬的长相,仿佛那天,那天以前的记忆,他都不曾出现。
什么十兄弟,什么地主,什么两个奶奶,什么打死什么,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独生子家财万贯工作稳定的南方佬,那一刻,统统不在!
“至少他看起来是这个样子!他脸很尖,皮肤很白,更关键的,他没有婴儿肥!长得嘛,还算有点好看!”
“好看?”沈恩衣细嚼慢咽这两个字!好看通常都是用来形容美丽姑娘的,男孩子才不用,也就是说--别人眼里的林以辰不仅长得小,还长得娘!
毋庸置疑,婴儿肥也是沈恩衣十八岁以前一直的死穴,少女不知婴儿肥可爱美丽,反倒觉得罪过连累。可当时在有婴儿肥的沈恩衣看来,林以辰仅作为朋友,对方高矮肥瘦,自带什么也都并不重要,交个朋友不存在挑挑拣拣。
但如果作了恋人,林以辰又像大众认为的那般娘那般瘦,沈恩衣才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