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个话,我也觉得自己很幸福,自己有姐姐,有哥哥,当她说多了,我也会和她说:“如果我也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好了。”
由此可见人心的不知足。
云衣姐姐后来告诉母亲,如果孙悟空是她哥哥就好了,母亲后来才把这个美愿告诉我。
母亲说:“孙悟空神通广大,要什么变什么,可云衣姐姐的心意却是——如果孙悟空是我哥哥就好了,那样,别人就不敢再欺负我了。”
我记事的时候,哥哥姐姐都会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跟着父母统统出发,常留我一人在家。
因为我不狠走多少路,带出去还要人背。
心衣哥哥只比我大两岁,但他能走,不会成为父母的负担,闭着眼晴,我依然能感觉到我伏在母亲背上幸福而她艰难的日子。
恩重于山,情深似海,终生不忘。
我不忘我的母亲,她说她有时候也会伤心,痛苦,难过,心酸,疲惫。
我不忘我的母亲,她怕叉路或者乱葬岗的坟,每当这时,她会背着自己的孩子,母性作用强大的发挥出来,为了孩子,生活,刀山,火海,油锅,一路不回头的走。
若还怕,她会时不时同背上的孩子对话。
一次她背我去赶场,来回四十多里路,又要经过阴森森的五叉路口,她说她当时看到一头牛,问我怕不怕,那就是大老猫,会吃人的。
我那时还不会说全一句话,整天伊伊呀呀,突然就发出一句:“牛姑姑。”
牛姑姑不是牛姑姑,而是谷子牛的意思。也只有带角的水牛并且能打架斗欧的公牛才叫这个名。
我那么小,就分清它是牛是马,是公是母,如此聪慧,因而更加获得母亲的疼爱,那句“牛姑姑”于母亲,就是她一生不可多得的幸福回忆。
再大一点,我就可以煮饭了。
母亲想了一个法子,她在厨房那置一个炉灶,灶台挨着大灶边边放着,厨房有大缸,缸里有水,另外还有一些装流质品的坛坛灌灌,都比较潮湿,不宜引起火灾。
厨房的另一边,大多数人家都挖低了做成圈,并且关了牲口。
母亲把小灶孤立在大灶边,升好火,把淘好的米加水放进大锡锅里架至炉火上。
她说,火熄了就用嘴吹那红色的炭,它准会燃。
她刚开始对我也很沒把握,几乎是把火都升旺才忧心忡忡的离开,她预备好一堆柴,让我拿条小木板凳坐那儿,柴烧完了就往里添,加完那堆柴火就行。
这是她几十年的智慧与经验,拿捏得如此之准,柴烧完,饭也刚好熟了。
从来沒有一次失手过,火苗刚好把锅里的水煮干,剩下的红炭也在把饭烤香后恰当熄灭,她们从外面收工回来,饭煮好,只须弄菜就可以了。
我记事的时候,云衣姐姐用火失手过。
直到今天,每每父亲谈来,他都说:“那个火,沈云衣直接烧了一栋大房子。”
这里父亲夸张了,云衣姐姐失手烧的,只是一个离家很远的茅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