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水吗?”
“有。”
“水”于是引了大伙兴高采列跑了一路。
“我们也沒水。”她们说。
大伙失望一场。
“吃树叶,我去摘”!南洋说。
“茶花有糖的。”沈恩衣也道。
可就这样千难万难爬上去,在山顶,北港却上气不接下气的许愿:“神,请赐我一个女儿。”
“两个了还要。”
“要,要,有儿有女才是好。有儿有女才像人,有儿有女才知足!”
但在半山腰上,当大家看到城市的美丽烟火,兴奋取代疲惫时,她们都笑着跳着变成一群还没长大的孩子。
那一刻,在这里,沒有贫穷,没有苦难,只有向往成功后的欢呼和喜悦。
谁都以为到了山顶就万事大吉了,可除了块大石头,山顶处,连个避风的地方也都沒有。
失望的登山者甚至提书——再也不来。
那种感觉就跟要一个都市丽人去乡镇捡驴屎蛋儿沒有区别。
也许离天最近的地方比较容易天亮,借着雾的昏蒙,大家看到那片厚重的杂草林。
“此路非我开,此树非我栽,路过此路和此树,此路此树最相思。”
在风中,沈恩衣拉紧防水防风防寒风大衣的帽,缩进自己小小世界。
小小世界,她又脚不着地的跑起来。
因为担心晚一秒会改变事情的结局,所以她不停跑,疯了一样。
痛着,醒着,她看到的世界浑浊,颠肺流离。
“我迷路了。”
她喊,又迷路。
背叛,抛弃,诽谤,心伤,现实它怎能和梦境一模一样?
梦里,她独自走在荒无人烟的狗尾巴草地,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追她伤她,坠落深涯,含笑饮毒酒,支离破碎是结局。
山顶的日出真的很美,雾雨缠绵,像牛奶,像棉花,大风一吹,穿肠而过,人置其中,如坠仙境。
太阳亮如银贝,洁白温柔。
山上的太阳沒地上看到的那么大,不是从山头一跃而出,而是在厚重的云彩里如蚕褪茧。
“这是我一生中见过最美的日出。”沈恩衣开心的说。
此山海拔一千二百九十六米,他们马不停蹄,爬了近八个小时。
抬脚下山,沈恩衣刚好正说:“待会到山脚,如果我家猪头还在家,那么,我就让他开车过来接我们好了。”
话刚说完,她的电话就“玫瑰爱人”的响了。
是林以辰,是林以辰,他的想法和沈恩衣一模一样,两人心有灵犀。
“这趟,真谢谢南洋和北澈。”小美说。
听闻,沈恩衣于是回头。
关于南洋,她只听这个名字,想到的是一个小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小脸小耳朵的人。
可南洋不是,他天天生日,在□□资料设置那不厌其烦改着,害得客服天天提醒。
他的长相阳光刚毅,并不模糊。
“我们有一个孩子,坏了。”一次,他妻很伤心的说:“我得了重感冒,两个人都不知道有小孩,药吃下去,医生说孩子坏了,不能要,既使不肯,要也沒用。沒办法,两个人都只有狠心了,放弃了,孩子打下来时,我哭了,去看,都已经有人形,我因而哭呀哭,把眼睛哭瞎,把身体弄垮了。南洋他虽然挣不了许多钱,但他如果挣得十块就给我十块。”
他妻是个高高瘦瘦样貌很好的女生,加上长发,乌黑光亮有神的美眸更显单纯善良气质,妥妥的尤物。
他妻说:“跟了南洋许多年,他从沒变心过,他去哪,带我去,除非我不肯不愿,有一次,我们穷得没钱交房租,我又生着病,他说——老婆,你在家等,钱的事你别想,我是男人,我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