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者欢快赞同：“好啊好啊！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糖炒栗子？走走——”

于是智者蹦跶着拽着他去排队，袁梦栖操心家长一样无奈跟上，却眼尖地从招牌后边揪出来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提着领子拎了出来。

袁梦栖看清来人后疑惑道：“顾森？”

被塞了个栗子的程予黎好奇凑过来：“谁？分庭的人？”

“是。审理部技术组带队的。”袁梦栖随口解释，甚至没放开那人的衣领，“哦对你见过挺多次的传送器就是他做的。说，跟了多久了？想干嘛？”

顾森看起来吓得都快哭了，支支吾吾说不清话：“我、我……我只是路过……”

袁梦栖哪里会信，都开始使用官职威慑了。

程予黎对她的拷问并不感兴趣，抱着包热和的炒栗子忽然发现不见了智者。

转头看了两圈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到了个杂货摊边上。

程予黎也抬脚过去时，看见他手里捧着一个水晶样的吊坠，灰扑扑的不甚起眼，但他轻轻摩挲着的指尖和眸中如水的温柔以及点点的哀伤缺让人觉得，那一定是无价的珍宝吧。

程予黎只愣愣地看着他柔情的眼——这种眼神他似乎已经见过许多次了——想：

他也在，思念着什么人吗？

可记忆渐渐消退和紊乱，他还可以想起所思念的人吗？

摊主是个眯眯眼很和蔼的老爷爷，热情地问智者道：“那是境外来的栾音石，可以保人不做噩梦的，买来送爱人最好，小姑娘要不要买一个呀？”

智者闻言却又把它放下了，微笑着礼貌地回了句“不用了”。

那边董漻无可奈何最终同意了闻箜《哥斯拉大战变形金刚》的方案，买好了票正叫他们过去。

智者瞬间恢复了常态欢乐地蹦跳了过去，好像刚刚那个温柔伤悲的正经人不是他一样。

可直到这一天结束，程予黎也没能忘记他那不符人设的、深邃的哀思。

…………

然后第二天，程予黎按时到分庭时，袁梦栖却气愤非常地在门口兜着圈子。

程予黎属实被吓到了，有不知道她为什么生气，只能小心翼翼地问：“那个、请问……我们今天有什么计划？”

“计划个屁！”袁梦栖气势汹汹地一摔门帘进去，“等着，跟我去杀个人！”

程予黎：“？？！”

身后董漻摇着扇子行至。程予黎眼尖地发现，他的扇子比往常摇得快了许多。

到底什么事惹着这几位大佛了？程予黎略为惶恐地想，问道：“发生什么了？”

董漻没好气地把一份报纸拍到他怀里，撩开帘子也进去了：“自己看！”

程予黎不明所以地展开了那份熟悉的来自《时事头条》的可怜报纸，报头赫然一行大字：

《众星之城三巨头一同出街，随行两白衣女子身份成谜，疑似关系户，这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

好嘛，他懂了。

不等他把整篇文章看完，火冒三丈的袁梦栖和董漻拽着一脸无奈的闻箜兴冲冲地要去找人抄家。顺便还拉上了程予黎。

闻箜带路，几个人火急火燎地找上了一间普普通通的登记住宅。

董漻优雅地提起厚重的裙摆，然后十分不优雅地一脚踹开了门。

门内，一个身材平平一看就是男人却身着花里胡哨白色蕾丝花边短裙、露出的肚子上赫然一个小猪佩奇纹身的怪人正往自己腿上套条同款的白色蕾丝长袜，忽然见有人闯入目瞪口呆惊恐得说不出话：“你、你们……”

程予黎默默捂脸，觉得他应该是想说“你们怎么私闯民宅”吧。

董漻鄙夷地打量他一圈，嫌弃道：“品味真差。”

那人：“……”

袁梦栖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气极反笑嚷道：“皮痒了是吧？脑袋不想要了是吧？！平常写点乱七八糟的也就算了，看我们不管就什么都敢往上写了是吗！？信不信老子也一个爆料出去，分庭里一群人排队来砍你？嗯？！”

这场景，怎么有点熟悉……程予黎回忆里的画面忽地一亮：这人不是昨天那个顾森吗？？

……也怪不得袁梦栖会发现了。

顾森脸上的表情看着都快哭出来了，他畏畏缩缩地道：“我……我没写什么啊……我只是想赚点外快……”

“我们排查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好啊藏得挺深啊。”虽然袁梦栖不是专职逼供的，但她脸上阴渗渗的浅笑肯定能把那些个凶煞犯人吓趴下，“说啊，那个什么《时事头条》的出版社在哪？再不老实交代，我可要给你上刑了。”

顾森哪有那个狡辩的勇气，忙不迭哆哆嗦嗦地报上了个地址。

袁梦栖一把把他丢开，扔垃圾一样甚至嫌恶地拍了拍手：“以后再搞乱写，相信你能想到你的结局。”

得到想要的信息的三人提步就走，丝毫不留恋。

程予黎反倒蹲下身和将将颤抖着爬起来的顾森搭话：“喂，朋友，你这又是何苦呢，做什么长舌妇，惹谁不好非惹她。还有你这一身……”

听得此话顾森反而异常骄傲地挺了挺胸：“你、你懂什么！经过我的精密刺探，成为分庭高层的第一步，就是成为女、女装大佬！”

程予黎：“……”

还有这种讲究？

“程予黎！”董漻不耐烦的喊话从门外传来，“你呆在那想干嘛？和他交流女装经验？就他？快滚出来！”

程予黎＆顾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