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车一会儿停一会儿开,回到学校她就虚透了。
学校的灯只开了几盏,但校长和主任全都在那儿等她们吃饭。
平时习惯了热闹,现在学校空起来了,沈恩衣反倒不习惯,她下车仅愣了一下便吐成一团,她胃里翻江倒海,她吐出黄胆的同时也流出了眼泪。在车上时她就已经万分忍了,但潜意识不能吐车上。
沈恩衣扶墙吐完,抬起头,看见格格多正站在天台,沈恩衣心说:“完了,这死对头,怎么每次都总是在我最狼狈的时间给他瞧见。”
校长太高兴了,连同主任们一起拼命的干杯,他们都把酒当成了水来喝。
校长喝了酒就不停地夸赞沈恩衣她们,他一句话讲来讲去,搞得沈恩衣她们吃个饭都别扭起来,加上有格格多在,沈恩衣做不到当他们空气。
她之前吃粉一碗是小饱,可全吐光了,这粉来去真是完全辜负了习老师差点儿几次下巴掉地的美意。
她本想晚上好好吃一顿的,现在看来也不能如愿了。除了同乡的小军,留下来的同学还有一个叫景的女生,短头发。
吃完饭,在菜园子那景把沈恩衣拉到校长家门边来,景指着里屋说:“沈恩衣,你看见桌上的蛋糕了没?今天是七七的生日,我们去小店那买一些东西作礼物送她吧。”
难怪,难怪格格多没走,原来是对上了小七七的生日。
沈恩衣还没反应过来,超景就把她连拉带扯的往小店跑了,校内的铺子都关门了,就算开着,也基本不卖什么可以送人的东西,倒是校外的小店,一年无阻,风雨四季。
小店虽小,但店里的东西真多丫,连冰棍都那么全,几天后学校发那亚军的奖金,分到沈恩衣手上的八元钱也都是全部用来供献给这家小店的冰棍事业了。
小军也同沈恩衣一样,他说:“这叫取之于我用之于我,花我的钱为我的事不用心疼钱。”
果然是小孩,都误解了钱的定义,真真的不是朗钱心不痛。
超景买了一个十元的玩具,她说小孩子应该会喜欢这东西,以至于她买的时候都欢天喜地,大有失而复得如获至似的。
沈恩衣买了一盒铅笔。
她也知道小孩子喜欢玩具,唉,老生常谈,她也就不说了。
买完东西回来,校长和主任们依然在那喝酒聊天。超景说:“这样吧,反正时间还早,我去你们宿舍看看。”
超景说她读了七年书,学前班至今,没住过校,自然没见过宿舍摆什么样子,于是沈恩衣就毫不犹豫带她去了,两个人在里面玩到不知什么钟点。
她的班主任校长的妻就在下面叫她,她应了一声,对沈恩衣边跑边回头,很开心地说:“沈恩衣,我去吃蛋糕了,一会回来跟你睡。”
一会她又跑上来,得意洋洋的说:“我老师让我去下面住,我不上来了。”
她走的时候,齐肩的短发飞在风中,一脸微笑,沈恩衣突然觉得她的嘴巴还真大,像驴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