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心欣赏了,偷偷祈祷快点停下来吧,有谁能不能来让她停下,让她去温暖的地方养好身体,这是一个多么有天赋的人啊!她不应该折在这里,死在一个什么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她的舞蹈应该被更多人看到,她是可以名垂青史的人。这不是什么可能不可能的问题,只要你们见过就会知道,那样的舞姿必定会为世人所传唱。
不知是不是我的祈祷得出了什么作用,我开始听到一些东西,也许是我的幻想,也许,就是那个少女的想法。
师傅,我来吧。
没关系的,师傅。
我知道的,你不是讨厌我们。
快变回我喜欢的那个温柔的师傅好不好?
我知道师傅的内心出现了负面,而这个负面开始渐渐吞噬师傅,师傅为了不影响我们每天都尽量不和我们相处了。
师傅……
师傅……
…………
“冰雪中的舞者,内心竟然是如同幼童一般的吗?”我的讶异是怎么都压不住了,我忍不住想“这个‘师傅’是谁啊?”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黑发的身影,他穿着垂到脚边的黑色长袍,垂在两边的手自然放下。
我只看到了背面。这很正常,不是每一个人我都能看到全部的,就像少女我只能看大她的服饰肢体,而她的师傅我明显也看不到全貌,平日里敏锐的感知完全感觉不到对方。
另一个声音也出现在我心里:
……我承认了,你是我的弟子。
还有一句极轻极轻的“不用为我做到这样的。”满含苦涩和迷惘。
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一上一下,既像对答又像各不相干的絮絮低语。
两不相干的话,将一些关于他们的零碎日常拼凑在了我的眼前。无论是想成为弟子而被拒绝,全心全意教导对方却转身就走,还是一些好像有点温馨又充满距离感的日常。
我在混乱的画面里保持着自我,也没记下什么东西来。只知道,一切都归于平静,少女维持着一个等待着姿势被大雪掩埋,黑袍老师在一片白茫茫里静默不语。
我应该怪罪他吗?可是,他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少年而已,他比这个祈求他的少女还要小,他不是没有来,只是迟到了。
遵循前辈们的警告“不要踏入故事”,我什么都没做。
后来的后来,我知道了那是一个叫病理学院的地方的故事,知道对那所学院公认的描述“那里的人,不管看上去多么正常,都是有病的。”因为一本书,一本由去到那里的又从那里出来的正常人写的书,那句话是=被书的作者写在扉页上,我曾经看到过,他写下这句话时长叹的惆怅。那句话也成为关于那个学院流传最广的话,成为一个公认的评语。
听说那里也有一个和我做一样工作的人,也是个记录故事的人。
所以我亲爱的读者啊,当我应是也要踏入这样的深渊,前辈们的警告大多是“不要到故事里,”我踌躇不前,但是也无法放下。拜托了,能不能,让我(哽咽)看到一个好一点的结尾呢?(自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