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君，这个人，你到底是想告诉什么？”成由环抱着双膝，坐在床上，薄被盖在身上，月光顺着窗户在窗沿满溢，身边的床头柜上是沈远放的一杯温水。

成由不懂系统君“面对”的意思，也晓得那必定是一种考验，她从没觉得系统君会放弃她，在成由心里就算所有人都放弃了她系统君也不会放弃她，那是她的阿爸啊。

成由收到的信息呈现两极分化，一部分觉得沈远很可怕，一部分觉得沈远是个好人。有趣的是，说出这些话的人也两极分化，说他是好人的人与他有接触曾经觉得他很可怕，说他很可怕的人没有接触过他只是人云亦云。

“沈远？你到底是？“成由在心中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睛直直盯着墙面，像是要透过墙壁的阻拦看到另一边的沈远。成由喜欢开阔的地方，这样的地方会让她烦乱的心舒服开阔一些。沈远走之前，叮嘱过不要直接吹风，“那就不去楼顶了。”成由想，顺着月光望向窗外——黑黑的天空，月亮，没什么星星。

回忆————————

虚幻的星河和地面，系统君说”你们人族曾经认为天和地，与域外虚空组成了世界，于是说‘对比我们自身，我们所见的东西是多么大。’“

”我知道，不过是因为只能看到那些而已。“我（成由）撇了撇嘴，不以为然。从小长在系统君手下，我已经见识过了更广阔的天地，对这些都已经看不太上了，也不懂为什么系统君会突然提这个。

“成由，你是人类。”系统君那双总是雾气氤氲的眸子出现了化水的色泽，凝视着我，像一块美丽宝石，没有颜色却折射所有颜色。“和你讲这些不止是因为要教授你人族的文化知识，人族的东西我不要求你精通，但是你要懂得，要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样的系统君，我觉得他很难过。我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为他拭去泪水，可是手伸到系统君脸颊前才想起了系统君不是人类，他是没有泪水的。

看着系统君的目光，我想那应该是疑惑，于是我摸了摸系统君的发旋，就像他以前安慰我做的一样。

——————回忆结束————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这是我学会的第一首诗，是小时候在系统君书房里冒险时偷看系统君的手记翻到的。虚假的星光，相似的月华，重叠在一起。

一向重视长幼有序的尊重的系统君，只有那一次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