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圣贤一开始也不是圣贤,圣贤一开始也只是在渴望着什么,然后去做的人而已。只是他的宗旨是好的,于是有人追随,一代不行代代追随,于是盛世在他们的努力下被开创了。
那些死在路上的人永远都看不到成功的未来。
这就是为什么改变世界的都是理想主义者啊。(导师用感慨的语气说)
因为只有他们相信并为之奋斗吗?(沈远脸色变得郑重起来)
所以,沈远,如果你有什么期望的就去尝试吧。
嗯,知道了。做后来人的踏脚石好像也不差。(沈远心想,“可是还是会不甘心吧?好像也没有。”)
(导师无声的补充了一句,一开始圣贤也不知道自己是圣贤,他们都是有一个想法然后去实施,被后世称为圣贤。)
第二天
导师,我想有一颗初心,就叫“坦荡”吧。我不希望我有后悔的一天,也不希望我的未来充满痛苦,我想只有这个词最符合了。
决定好了,就好好努力吧。贵在坚持嘛。(导师挥了挥白大褂的袖子,笑着转过了身)
——————沈远记不起的过去对话——————————
河边杨柳依依,麻雀四处乱窜。钓上鱼时打起的水花,炎炎烈日下精力旺盛的孩子跑来跑去围着他们的父母打转,声音远远传来。这里的人来玩的人不少,“很热闹啊。”沈远不自觉地笑了笑。因为没有人握着,伞柄顺着耳边滑落到并拢的双腿上,沈远调了调姿势,让支着下巴的手和自己脑袋成为伞靠在自己身上支点,令它直直立起为自己遮挡太阳。
可能是刚吃完饭血液涌到了肚子导致供氧不足,可能是阳关太好又恰巧没有蚊虫侵扰,可能是很少有这么放松过了,沈远就这么支着脑袋呆在湖边的小椅子上睡着了。
奇异的是,他睡着的时候也一只鱼都没有上钩,仿佛上天都在体量他的疲惫,让他好好休息一样。
过了不知道多久,大概是一会儿,天空依旧烈日当空,周围的孩子、鸟雀的声音渐渐稀少了下来。“喜欢是什么样的感情?是会欣喜的吗?是会苦涩的吗?是什么样的呢?”一个人走了过来,让这个看上去莫名空荡荡的地方充实了一点,明明快速穿行在灌木之间却什么声音都没发出。他穿着一生黑,黑发黑眼,近在眼前又似远观一样看不清表情,“即使在睡梦里也在勾勒这些东西吗?”程云轻声问道。
没有去等谁来回答,他又说:“所以后悔吗?把自己的一部分分出去。切切实实地切掉一块,就算重新长出来,也不会是原来那一个了。”
呼呼地风声呼啸而过,带起叶子沙沙沙的响声好似附和“傻傻傻”。被自己的想象给逗笑了,程云抿着唇笑了一下,意识到后又快速冷下脸来。“真是,败给你了。”对这个偶然停下来想看一看她能做到那一步的小徒弟,不自觉就投注了很多目光和时光。即使时光对于他而言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也会被时光中的故事所吸引,正如他创立的观测组织说书人。哦,现在已经不是了。
游离于世界、时间、维度,很多很多,未来还会有更多的他来说,很多东西也不知道怎么去看待,于是也只能本能地去看。找不到标准那就自己制定标准,找不到方向那就去问周围的人,如果别人也不能给出自己认同的答案,那就只能一人徘徊,努力获得答案了。
“醒醒,起床了!”程云抽出沈远支着头的手,看他一副就不起床的鬼样子作势要顺着程云的力道往前滚。他一个闪身,让出了一条通往鱼塘的捷径,嘿嘿笑道“怎么,要去鱼塘里住一会?”
沈远这才坐起来,抱怨到“我睡得正舒服,你叫我干嘛?”话一出口,沈远内心警铃大作,好感度升的太快了,这不对劲。自己怎么可能对一个陌生人短短时间内好感度飙到这么高。(沈远内心的大致好感:满分100,爸爸47,妈妈49,沈莉33,陆源27,贾谊炳22,成由17,太宰治7,江户川乱步3,齐神0,程云39。)
“难道最近过得太安逸了。”沈远暗暗想到。说话时他还半闭着眼睛,头也不抬。作为好感控制大师,他要保证任何人的好感度不超标,好感度足够合理,能让他为在意的人付出而不显得奇怪。
“你抬起头看看,酸不酸~?”一个“酸”字被程云讲得抑扬顿挫荡气回肠,而事实上抬起头确实很酸的沈远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你回去睡吧,我和贾谊炳说一声,到时候我们一起吃晚饭吧。”程云笑着对沈远说。一时间沈远竟升起一种奇特的感觉——被长辈温和注视着说“你可以休息了。”的心酸和放松,既充实又安心。
“不切实际的感动和可以相信他的错觉。”沈远对自己说(心里)。“没事,原本想睡的,你这么一叫我已经不困了,钓鱼吧。”他舒了一口气,换成一个惯常的笑容。恰巧浮标动了动,沈远赶忙拿起鱼竿,钓上来一条大鱼。
程云看着沈远就和那些一起结伴钓鱼的人一样和他谈天闲聊,就和所有人一样。那一瞬间的真实全部消失了,如同海里的浪花在海面上挣扎了一下便消失无踪。
“现在需要打开心扉的是你了。”他在心里淡淡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