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高傲是刻在骨子里的，关东军的高傲是深入骨髓的。

这种高傲让日军有一种盲目的自信，甚至自负。

姚鹏举认为，战场上的失利，小鬼子大概率不会反省他们的指挥能力和部队的战斗力，只认为是华夏军队太狡猾。

“日军确实有这种心态，但这种打法，太需要依靠运气，只要日军指挥官是稍微克制一下，都不会进入我们设好的埋伏圈中。”赵志国说。

“把计划的关键一环交给对手来做决定，确实不是一个好选择。”马修文说，“但有时候随缘也未尝不可。”

“你信佛？”赵志国问马修文。

“我信什么佛，我们只有一个信仰。”马修文说。

赵志国点点头：“老姚是参谋长，这次我们就听参谋长的。”

“啊？这决定就这么草率？甚至都没有一个更加合适的理由？”姚鹏举不敢相信。

“还要什么理由，一个军分区的参谋长一句话就是命令，这就是理由。”赵志国说。

什么是权力，姚鹏举的一句话就能够决定几万大军怎么做，这就是权力。

姚鹏举脸上仍旧是不可置信：“司令，要是计划没成功，是不是我要承担责任？”

“你说呢？难不成让我和政委给你抗？”赵志国说。

“司令，没这么玩的，我把刚才说的话收回成不成？”

“老姚，我本来还想支持你的，可你现在连一点担当都没有啊。”

“啊？”姚鹏举一愣，“我不是没担当，只是……”

“好，既然你有这么有担当，这场战斗的结果就由你来承担。”赵志国连忙打断姚鹏举。

姚鹏举还没说完的话被噎在了嘴边，只发出了几句呼噜声。

赵志国看着姚鹏举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放心，大胆的指挥，天塌下来，政委给你撑着呢。”

“哎？我还以为你说你撑着呢，怎么落到我头上了，合着你一点事儿都没有？”马修文说。

“跟你们开玩笑的。”

“你现在还能开出玩笑来，说明这场战斗无论什么结果都能接受是不是？”马修文问。

若是真的到了要命的时候，赵志国可不会露出这么轻松的脸色。

“通知曹兴华，到这个为止待命。”赵志国指着地图上画出来的红圈。

若是达不成围歼关东军援兵的目的，总得从其他地方找补回来，曹兴华的特务营自然是做找补的那一支部队。

“明明你有办法，非要考我跟老姚，你最近是不是吃的太饱了——撑得？”马修文说。

“准备了这么久，若是达不到我的心理预期，我会很失落的，我总得为接受这个失落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赵志国说，“那就随缘吧，正如姚鹏举所说，我们的目标是华北。”

这场战斗达到现在，怎么着都是对第一军分区有利的。

结果只是好与更好的区别，好能接受，更好是锦上添花。

既然决定要随缘，赵志国接受不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