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们只能照办。
宫女宦官们颤颤巍巍,只能被迫种痘,连续发烧了几日后,才算稳定下来。
这下,见到很少死人,为了不感染天花,所有人的积极性强了许多争先种痘。
而几位皇子们,也迫于皇帝压力,种下了牛痘。
嫔妃们梨花带雨,分外不舍,但皇帝态度却很坚决。
以冷淡示人的妙仙,此时依旧冷静地吓人,坐看子女种痘,美眸中只有些许的关切。
幸赖都是南方人,出痘顺利。
有了皇子们带头,整个北京城立马掀起了种痘潮流。
等到了三月末,天花竟然在北京城销声匿迹,死伤不过三百余人,这对于数十万人口的城市来说,可以忽略不计。
考虑到鼠疫、天花等病毒的感染性,皇帝特地把痘诊科改为治疫科,专门负责对于瘟疫、天花等病的治疗。
毕竟这天下又不止于北京,其他各地消息闭塞,正需要太医院的诊治。
“明人竟然控制了天花?”
北京城中,日夜向上帝祈祷,祈求庇佑的几个传教士,大吃一惊。
“不,这是上帝的启示!”
年长的传教士果断地说道:“如此天灾,肯定是明人得上帝启示而行。”
“您所言极是。”几个传教士立马点头称是。
对于这种瘟疫,如黑死病等,在欧罗巴一向称之为天谴,甚至演变为虐犹,怀疑是犹太人带来的。
“将这种消息传递给教会吧!”
年长的传教士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上帝带给人类的福音,也是适时候传到罗马了。”
显然,这种可以对抗天花的牛痘法,对于天主教来说,是稳定信仰,压制异端思想的重要手段。
“终于抗过去了。”
于成龙待在院中,吃着最近盛行的羊肉火锅,感慨连连。
“谁说不是,天花这玩意太恐怖了。”卢卓夹了一口羊肉,嘟囔起来。
“嘿,这羊肉是从察哈尔部来的。”金文笑吟吟地说道。
“那是。”卢卓哼哧道:“不然京城哪来的这般正宗的羊肉?”
“那你猜天花是从哪里传来的?”
“撇哇(胡说八道)——”卢卓立马放下了筷子:“北京城到处是吃羊肉的,不可能。”
“卢兄,他是骗你的。”
于成龙笑了笑,夹起来一块羊肉:“这羊肉火锅,离开了京城,不知几时才能再吃到。”
“到底还是京城。”金文叹道:“前些年晋省传开瘟疫,死者跨县连府,官道沟渠到处是横倒的尸首……”
“瘟疫这东西,可没有牛痘可治。”
卢卓摇头,于成龙沉默不语。
“多难兴邦,熬吧,总能熬过去。”
面对这种天灾,人类如此渺小。
“多亏了陛下——”于成龙站起身,朝北拱手,不得不赞叹佩服。
“陛下万岁——”
忽然,这种欢呼声,在杂院此起彼伏,人心奔涌。
四月初,察哈尔部传来消息,牛痘法的传开,让天花在草原第一次止步。
源头稳固了,北京再次开放。
不过,这场对抗天花的活动,让皇帝在民间的威信极速扩张,人们交口称赞。
而大明公报也不漏下,大肆鼓吹皇帝,并且公开了牛痘法,并且普及了隔离,清扫垃圾等措施,在整个天下引起巨大的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