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拨款和地方援助,这是两码事。
如果云南不还回去,那担任巡抚的马乾,能被四川人骂几十年,这种事太得罪人,还是不借为妙。
不过樊一蘅也没含糊,知道四川太平了多年,就商量起了买卖耕牛和铁器的事宜。
孙可望解散卫所,奴役这些人开垦了几十万亩荒地,又收纳曾经的卫所土地,导致官地超过了两百万亩。
云南府五成的土地,成为了官田。
樊一蘅到任后,请示了朝廷,这些官田,除了留十万亩作为公廨田外,其余一律分了少地,或者无地的百姓。
包括西军和曾经的军户子弟。
这下,云南府大安,数万西军喜笑颜开,成为了朝廷的拥戴者。
“孙可望虽勤于治田,但太过于吝啬,一分一亩都不曾分发给兵卒。”
樊一蘅目睹这些解甲归田的兵卒,感慨万千。
一旁云南总兵,李定国,则轻声道:“孙可望不想这些军队因为田地分心,耕耘的收入,还不如军饷。”
“拥有了土地,这些士兵就会丧失斗志,只会安于享乐,而畏惧征战。”
“是这个道理。”
樊一蘅一楞,恍然而笑:“收编了一万五千人,能战否?”
朱猛坐镇昆明,在云南府归附后,就不再细理云南事务,主要的精力则放在了整顿军队上。
而李定国作为云南总兵,主要职责则镇抚云南,剩余的那些州府,土司,自然由其来征讨。
樊一蘅对于以前逐渐萎缩,且不作为的云南省,颇为不满,这与鼎盛时期差距甚远。
所以他想让李定国震慑诸蛮,让其入云南,献上版籍。
“理藩院来了命令,要求咱们对各宣慰司进行宣告,入京朝贡,理藩条例要遵从,出兵南向已经不可避免。”
樊一蘅眺望着远方,感慨道:“若是宣慰司较太祖年间少了,这让我等有何颜面?”
“这……”李定国抬头,不解道:“理藩院又是何部?竟然能管到咱们云南?”
“朝廷七部之一,内藩皆由其掌管,如内省土司,外属朝鲜等藩国,权势相较而言小了些,但到底也是七部之一,能进内阁的存在。”
樊一蘅眼底露出一丝羡慕,堵胤锡这厮,从知府爬到一部尚书,仅仅用了五年,这谁能信?
谁让人家简在帝心呢?
看了一眼李定国,樊一蘅叹道:“李总兵,想来用不了几日,朝廷晋封你为侯爵的圣旨就会到了,到时候你就威风了。”
“受之有愧!”李定国目光深远,脸颊爬上几缕红晕,仗没打几次,就突然晋爵,这让人很不好意思。
“那就去打那些抗命的土司。”
樊一蘅冷声道:“这几十年来,朝廷威势日衰,有些土司违法乱来,罪卷依旧还存着呢!”
“咱们正好翻翻旧账,改土归流,增添几个府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