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汉中时,这两位商人就大力支持了他,随后跟随着大军的步伐一步步地壮大。
如今,随着时间的推移,两者都是巨富之家,在陕商中影响极大。
实际上,无论是陕商还是晋商,都不过是极其松散的商会,抱团取暖罢了。
毕竟都是有钱人,互相之间的竞争常有,调解的很难。
“坐吧!”
见到二人,皇帝轻笑道:“从汉中到北京,时隔多年,一晃眼都快过去了。”
两人自然然低头陪笑,凑趣了几句。
“当年在湖广时物资匮乏,物价奇高,不得已组建了行会,纳入管理之中,今日看,倒是要到了解除的时候了。”
唐、贺二人浑身一震,只能低头认下。
当年在湖广,朱谊汐考虑到物尽其用,以及尽可能的控制物资,组建了一系列的行会,如粮商会、布商会、铁商会等。
这样将大部分的商贾纳入管理,无论是提供物资,还是控制价格,都是很不错的手段。
而往往,都是陕商担任行会领导职务,所以才会飞速的扩张,席卷大半个中国。
如今来看,行会已经不行了。
且不说鱼龙混杂,但却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垄断。
话语权永远掌控在几个大商贾身上,也就造成了强者愈强。
这般,陕商肆无忌惮地在全国圈地跑马,甚至可以在江南地区和徽商扳手腕,伸手进淮盐。
其俨然成为了庞然大物。
所以解散行会,势在必行。
皇帝也绝对不允许一家独大的商帮。
唐、贺二人显然明白皇帝的心思,只能俯首认同。
“你们赞同就好。”
皇帝笑了:“某一向不会独断专行,但既然你们俩人也无意见,那便是好了。”
话虽如此,但朱谊汐却一向是打个巴掌喂颗枣,对于忠心多年的陕商也是有所回报的。
“朕有意,建立户部钱庄,你们也可以称作大明钱庄。”
“其主要职责,就是周转各地赋税,及时地运转至京城,而考虑到天下府县极多,我有意让些许钱庄承办。”
闻言,两人大喜过望。
实际上一条鞭法施行后,由于运力的不足,以及各地偏远,许多贫县就会把白银汇入某个信任的钱庄,然后再到省城拿出,汇入藩库。
地方政府方便快捷,省了运费,而对于钱庄来说,这就是一笔流淌的活银。
即使只是躺个十天半个月,也是一笔庞大的利润。
到了满清时期,这种极个别现象,就普及开来,造就了钱庄的繁盛期。
而这种快速流转的方式,对于朝廷来说也是利大于弊。
因为赋税从地方押解至京城,通常是以月来记,朝廷缺钱急得跳脚,而庞大的运输压力往往让许多百姓家破人亡。
而且,像是云南、贵州,以及如今残破的北方各省,都需要中央把南方的赋税再分配下去,朝廷还得运送至各省,太麻烦了。
朱谊汐自然想要银行或者钱庄的好处,但想要普及至每个县府,这就不太现实。
如此,还不如让商贾们去承办了,省点运费,还能让其感恩戴德。
至于吞并赋税,或许流失,朝廷不怕,抄家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