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来这些防御使都要去宫廷,这是要商议出兵啊!”
他们从白天盯到傍晚,可是这时候,那些将领们却神色不满,脸上满是不悦之情。
“不好!”
老头眯着眼睛道:“派人去各府打探消息,问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
“顺便去宫里问问。”
“头,得要钱啊!”
“一百块!一定要打探清楚。”
到了夜里,终于弄明白了:康王李嗣对出兵犹豫不决,宰相宋企郊反对。
“头,这该怎么办?”
老头咬着牙道:“事已至此,朝廷的兵马已经整装待发,绝不能就是纵容。”
“去,组织人手,带上武器,咱们去做事。”
深夜,他说道:“王宫的房屋多是硬歇山顶,从边缘上爬,屋顶能承受得住一个人。
深更半夜,都睡了,只要小心一点不会出事儿,连窃贼都能干的活!”
“跟着我走,这王宫虽然狭窄,但折弯颇多,小心走丢了!”
众人见他脸色沉着,说得有模有样,心思和他差不太多。
当天夜里,月黑星稀,正是好时机。一行数人从住处摸了出来,拿着一副木梯子,直接来到了宫墙外。
这宫墙只有区区三丈高,一件软梯早就放下。
显然宫里面早就已经有了内应。
老头麻利地把一把短剑別在腰带上,背上弓箭,把梯子接过来,沉声说道:“你们跟上。”
很快就爬上了宫墙,他连一点动静都没弄出来。
当下便摸索着,手脚并用,慢慢向下面爬去。
及至边缘,他从背上取下弓箭拿在手里,趴在屋脊边上观察了一番。
里面十分安静,没见着有人。
就在他准备提醒时,忽然弄出了点动静,因为太黑,一枚石头落下去摔得“啪”地一声,他吓了一跳,屏住呼吸,没听到声音。
下面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候,十几个人连忙跟上,下到了宫墙内。
“把火把点燃,咱们这次不是刺杀,而是引火。”
老头沉声道:“记住,一定要在附近放几个卫藏人的兵器。”
“哗啦啦!”
随着火把的扔出,一股火苗迅速的壮大,偏殿开始起了大火。
这时,宫殿中,王妃朱氏正吃着点心,一旁的世子正蹒跚学步,不时地回头,露出缺牙的小嘴,笑得格外灿烂。
“殿下,殿下——”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宦官惶恐跪下:“西南角起大火,已经烧毁了数座偏殿……”
“什么?”朱氏大惊失色,忙起身道:“王上没事吧?”
“所幸王上今日未在御花园附近闲逛,不然就危险了……”
“火灭了吗?”
“已经在控制了。”
“那就好!”
这时,康王李嗣匆匆而来,脸上带着些许的惊慌:“王妃,你与世子都无恙吧?”
“妾身无恙!”朱氏忙投入到李嗣怀中,惊慌道:“王上没事就好。”
一时间,一家三口竟然有劫后余生之感。
片刻后,宋企郊、苏文德、丁知节三位宰相也匆匆而来。
见到康王无事,这才缓了口气。
“卿家以为其何人所为?”
李嗣眯着眼睛,沉声道。
“殿下,如今之际,只有卫藏国最合适……”宋企郊低声道,脸上表情凝重。
“臣等附议。”
“卫藏国,卫藏国!”
李嗣咬着牙,颇为不爽。
一群骄兵悍将,为了打仗,竟然火烧王宫,简直是胆大妄为。
入宫廷如入家院,除了那群勋贵,卫藏国哪有这本事?
“那就是卫藏国。”李嗣愤恨道。
如今虽然王权势大,但架不住防御使们兵多将强,一个个都是领兵多年的流匪出身,可谓是身经百战。
一旦国内大乱,到时候卫藏国必然会趁虚而入,甚至明军也会出动。
“如今明太子担任川渝总督,一来就是大练兵,其态度存疑啊!”
宋企郊忧虑道:“无论是消灭土司还是什么,如此强悍的兵力在侧,必须要琢磨清楚。”
“寡人何尝不知?而那群丘八们,就知道打仗。”李嗣愤恨道:
“让他们跟明军打?听到这话脚就软了三分,对于卫藏国倒是精神奕奕。”
此时,城内,李府中。
李莱亨等愤怒出宫,回到府中就大肆喝酒吃肉起来。
虽然多年的享福,让他们一个膘肥体壮,但对于利益的追逐却没停歇。
卫藏国的皮草,药材,牛羊。粮食,奴隶,都是让人渴求的,偏偏还军弱,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吗?
可是李嗣偏偏胆小如鼠,生怕他们这些将领强大了造反,简直可笑。
“老子要是想要这王位,还能轮到他李嗣?”李莱亨醉酒道:
“当初先王继位,全靠咱们拥戴,不然哪能在这里站稳脚跟,成了国王。”
一众武将们纷纷点头称是。
李自敬在军中一无威望,二无兵马,全靠武将们支持才建立康国。
众将们对于李嗣这些来的限制举措,就是很不满。
忽然,下人来报:“老爷,大事不好,王宫走水了!”
“王上没事吧?”李莱亨一惊,酒立马醒了三分。
田见秀才立马道:“这必然是卫藏国放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