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存渠骤然而起,飞快的拿过书信。
他展开一瞧,立马哈哈大笑起来。
一旁的朱静知晓了大半,不急不缓地接过书信,细细看就起来。
原来,这封信上写的不多,只有寥寥百来字,但却蕴含着关键信息。
康国大军在去年出征高原,一直被要塞抵挡,难以前行。
而直到上个月,忽然传来的消息,其大军大破数万卫藏大军,不日抵达拉萨。
这一来一回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想必是如今康国大军已经抵达了拉萨。
两国恐怕已经在进行决战。
这正是苦苦寻觅的良机。
到时候无论哪一方取胜,都会元气大伤,而到时候明军已经抵达了顺京,灭了这康国。
那时,甚至可以乘胜追击,直接把卫藏国拿下。
“敲鼓,聚将——”
朱存渠与朱静对视了一眼,立马就下定了决心。
旋即,不到半个时辰,方圆十里,三大军营的军将全部汇聚而来。
“点齐兵马,三天后进发!”
朱存渠也不废话,直接喊了出来。
一时间,群将激动。
狭窄的茶马古道上,立马就火热起来,大量的矮脚马拉拽着小车,向着西北方向而去。
至于路上的茶马商人,早就已经是皇商们假扮,这将近一年的功夫打探消息,传递信息,可谓是辛苦。
就在这样,朱静却并不慌张,他坐镇中军,太子坐镇后军,缓步而行。
虽日行不过二十里,但好赖钱粮不缺,地图向导皆有,倒是持续不停。
走了十来天,就抵达了康定城。
这是一处关隘,也是两国的分界线。
此地是由防御使刘体纯驻守。
说是防御使,其实算是半个节度使,对于地方拥有极大的决策权,又把我矿山等资源,可谓是一方霸主。
作为在目前军中仅次于李来亨,田见秀,刘芳亮的第四名大将。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并未出征,而是把守边界,防止明军图谋不轨。
而且相较于田见秀的内敛,刘芳亮的鲁莽,刘体纯更是谨慎些,同时性格比较坚韧。
当然了,也是因为他比较年轻,属于第二代将领人物,紧随李来亨而行。
当年一场横行西北的长途迁移,不知道让这群颠沛流离的将领们受伤多少,伤病加身,以至于让李来亨成了头头。
“明军想做什么?”
刘体纯暴怒道。
作为闯军中的老将,刘体纯对于李自成是万分忠诚的,自然而然延续到了康国之中。
虽然如今年轻的康王不怎么懂事,但到底是也是李家的血脉。
同时,康国的半分封之策,也将众将的利益联合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自然不能容忍明军的破坏。
“我就知道,明贼居心不良,什么宗主国,就会图谋咱们的江山,那个王妃根本就不能娶……”
愤怒中,他穿上铠甲,不由分说的登上城墙,开始指挥起来。
举目而望,小小的山道上布满了军队,旗帜如林,铠甲反射的光芒似乎都能将整个康定城点燃。
如此雄厚的实力,但刘体纯只是吃惊,但却毫不畏惧。
因为他的康定城,此时已经明明白白的驻扎了五千人。
数量在康国仅次于顺京,就是为了防备明军。
“王师终于来了!”
刘府。
在康定小城,刘府占据了其四分之一的面积,可见其地位非同一般。
而刘体纯之子,刘观喜出望外。
由于连年的流浪,导致刘观一直在受苦中度过,直到康国建立,才勉强稳定下来,享受富贵。
常年的处于野蛮之中,他本来也就适应,但谁让旁边有一个大明呢?
享受了文明,那么野蛮就让人极其难受。
故而,他习武好文,对于大明有些非同一般的热情。
尤其是他经常去成都游玩,享受着那迷人的繁华,对于康定也就愈发看不上了。
对此,他一直想要回归大明,但却寻觅不到良机。
这时候,有人接触他,代表大明朝廷,拿出条件来了。
一来二去,就勾搭了。
而这天他老父亲刚走,一个下人就跑了进来,述说明军实情:
“世子,这精锐操练了一年,约五万人,实力极其雄厚。”
“而康国的情况你也知道,大半的精锐都去打卫藏了,实在不是敌手……”
“说吧,有什么条件!”刘观抬起头,认真道。
在他勾搭上锦衣卫的那天起,他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也不瞒你,如今统御大军是太子殿下,赏赐绝对不低,只要您打开城门,家产什么的一应保全,就算是矿山土地也不会占……”
“同时,您父亲会被授予康定伯的爵位,这虽然比不上您家的翼郡公,但却是大明的伯爵,世爵——”
说到这,男人挺起胸膛,满目的羡慕。
刘观也是如此。
伯爵,虽然有些低,但架不住含金量高啊,比什么子爵男爵强多了,还能世袭呢!
与国同休。
这确实比康国的郡公强。
而且,刘家在康定的财产都会保全,只不过丧失了坐镇一方的权利,而是去北京享福罢了。
这还用选?
当个井底之蛙有什么意思?
“我应了!”刘观点头道:“只有一点,我家与康国关系极深,不愿刀兵相向!”
“没问题!”
男人大喜过望。
这边,刘体纯坐镇指挥,有条不紊的让民壮们搬运东西,不时的眺望着明军。
只是他搞不懂,为何时间过了那么久,明军还不攻城?
“这里面有什么名堂?”
忽然,城内燃起了一朵烟花。
而这就像一封信号,立马让明军大动干戈起来。
大量的明军抬着攻城机械,开始有气无力地进行了攻城,稍有挫折立马就返回。
“着实不像话,明军这般孱弱了?”
刘体纯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