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已灭。
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
面对花芪语的惊问,赵文雪自然不用多做解说。
对花芪语莞尔一笑。
赵文雪再次转头看向了花似剑。
故作嗔怪,赵文雪轻声责怨。
“傻丫头,还喊你夫君的名字呢?以后你要喊那臭小子为夫君,也要喊我为娘亲,知道么?”
语未落。
赵文雪又眉眼含笑的看向了一脸怔然的花芪语。
“亲家母啊....我先在这跟你赔个不是啊....”
说着,赵文雪拱手躬身,向花芪语盈盈浅拜。
继而再次抬头,含笑看向了更加怔然呆立在原地的花芪语。
“亲家母,就在刚才,我家那个傻儿子跟你家剑儿已经成婚了....”
“当然....我们当时是想等你来着.....但是时间紧迫,我们就没有等你....不过您也别生气,喜酒还是来得及喝的.....”
赵文雪眉眼含笑的说着,全然没在意那花芪语神色间的惊愕,和渐渐泛起的愤怒。
或者,赵文雪根本就不在意花芪语会不会因此而愤怒。
反正并蒂之礼已成,二人已是道侣,这是如铁的事实,任谁也改变不了。
“成婚了....?时间紧迫....?”
花芪语轻声呢喃,如在梦呓。
但神色间的愤怒却愈加明显。
片刻的沉默,花芪语怒蹙双眉看向了赵文雪。
“文雪上仙....我尊您修为高绝,更感恩你邵家于危难之中出手相助,但您可知我月弦传承?您可知我月弦圣地,历来圣女就不可婚嫁?”
低声叱喝着,花芪语神色间愤懑之色更浓。
“唔....”
赵文雪闻声皱眉。
继而满脸不解和无辜的看向了花芪语。
“月弦圣地有这规矩么....我是真的一点都没听说....”
说完。
赵文雪忙避开了花芪语那愤怒的眼神,满脸懊恼的自责了起来。
“唉....疯癫了这么多年,我竟是如此的孤陋寡闻....这可怎么办呢?并蒂之礼都行过了,木已成舟....谁也改变不了啊....这.....”
懊恼的揉搓着双手,赵文雪痛心疾首。
花芪语仍一脸愤懑,见赵文雪如此,却不知该再说些什么。
风无尘和邵烈阳闻声,面面相觑,神色间皆有无奈的笑意。
“这文雪上仙是真够无赖的啊....”
暗施神音之术。
风无尘向邵烈阳苦笑着说道。
“行了老家伙,这事也无法更改了,你去帮忙劝劝花掌教,看可有两全之法。”
日间,风无尘的道心誓仍在识海萦绕。
风无尘已不是天环掌教,更非风姓之人。
而风无尘所行所为又尽皆为了邵逸。
为了邵逸也就是为了邵家。
此时风无尘在邵烈阳的心中,已亲如同族。
心靠的近了,称呼之上便再没有了忌讳。
更不知该喊风无尘什么,邵烈阳干脆便直呼其态。
对于邵烈阳的称谓,本就洒脱的风无尘,根本就不在意。
名字只是代号而已,如何称呼自己又有何妨。
“我去试试。”
闻声轻吟。
风无尘哈哈一笑,举步走向了花芪语。
“花掌教,久违了。”
拱手而吟,风无尘含笑走到了花芪语身前。
“风掌教....你.....唉.....”
见风无尘走来。
花芪语微甩衣袖,神色间更有不喜。
在花芪语看来。
月弦传承在中州已是一道不算隐秘的传说。
赵文雪毕竟曾疯癫十数年,或许她真的忘记了这则关于月弦的传说。
但见多识广,更身为天环圣地掌教至尊的风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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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是绝然不会忘记此事的。
更何况,看风无尘的神态,似乎赵文雪所说之事,他更是参与了其中。
一念至此,一声怒叹。
花芪语将头别向了旁处。
“行了花掌教,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您就认下了吧....”
说完。
风无尘又更加凑近花芪语一些,轻声向花芪语说道“月弦的那则传说,邵逸小友也尽数悉知,他们只是暂行并蒂之礼,绝然不会行合卺之实的.....”
“那也不行,本座虽为月弦掌教,但在这件事情上,本座并无权利决定什么。”
再次甩袖,花芪语蹙眉怒视着风无尘。
见状。
风无尘又一次环顾满目疮痍的昆仑圣地,眸间的焦急之色更浓。
“花掌教。”
微微轻吟,风无尘一脸担忧的看向了花芪语。
“你当知昆仑百里苍云。”
“百里苍云?”
闻声微惊。
花芪语肃然凝眸,看向了风无尘。
“对。”
“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邵家为了你月弦花似剑,一怒之下覆灭了昆仑。”
“花掌教您觉得此事能瞒过百里苍云几个时辰?”
凝眸看向花芪语,风无尘一脸的焦急。
“几个时辰....?”
花芪语轻吟,神色间也浮现了一抹焦急之色。
“或许,此时百里苍云已然悉知昆仑覆灭之事,以百里苍云的性格,您觉得他会在几个时辰内,遣重军向邵家寻仇?”
语落。
花芪语神色间除了焦急,又浮现了一抹恐惧。
见状。
风无尘又接着说道“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事情。”
“这还不够糟糕?”
花芪语惊吟,不解的看向了风无尘。
“嗯。”
“邵逸小友,为了月弦圣女,在覆灭昆仑之际,一怒之下竟斩了皇族钦使皇甫迟....”
说着,风无尘负手瞥视了一眼那五盏滋滋而燃的魂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