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见了你的钟离,惊喜吗?”
“他去那里干嘛?”
惊喜倒是没有,凯亚碰见钟离,这对达达利亚来说只有惊吓。
“别紧张嘛?我又不会对他做什么,猜猜看,他在档案室里找什么?”
“你他妈要说快说,搁这儿钓鱼呢?”
“哈哈哈哈!达达利亚,我就喜欢看你急眼儿的样子,像头生气的牦牛,特别搞笑,哈哈哈哈哈!”
凯亚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的都快翻过去了,在达达利亚真的生气前,凯亚及时收了回来,继续说道:“我看见他的时候,他正在看你的档案。”
这个回答让达达利亚有些意想不到,他先是一惊,然后又平静了下来,自己和凯亚的档案虽然都是伪造的,但那可是伪造的天衣无缝,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何况,整整五年都没被查出问题,钟离又怎么可能看出猫腻,发现他血族的真实身份?
“所以呢?”
达达利亚咂咂嘴,拿起玻璃杯又喝了口血,不明白凯亚到底想表达什么。
“你不想弄清楚为什么他要查你的档案吗?虽然档案室有人严加看守,但只要肯使点儿小手段,进去还是挺容易的,毕竟这些档案也篡改不了。”
这时,达达利亚想起了昨晚钟离质问自己的话,他直接脱口而出:“还能为什么?无非是想弄清楚我为什么会加入血蔷薇呗。”
“哦,就这啊?”
这个推测合情合理,没什么毛病,凯亚听完便失去了兴趣,而达达利亚也没怎么在意。
因为他们的档案绝对没有问题,无非是达达利亚把自己后来的身世编造的凄惨了一点。比如他这个原本衣食无忧的富二代,在四年前全家搬来若羌做生意后没多久,家里就遭到了吸血鬼的洗劫。大火烧光了达达利亚的家,他的父母也惨遭吸血鬼杀害,若不是血蔷薇及时赶来救人,那么达达利亚也会死在那场无妄之灾中。
所以,家业被毁于一旦,父母也惨死在血族的手里,便成了达达利亚誓死也要加入血蔷薇的最好理由。加上他自身能力超众,又能暗中联系族人给自己搞点假的血族尸体刷战绩,所以达达利亚在进入若羌地区的血蔷薇后便一路高升,一直做到了如今的少将位置。
“行了,闲话少说,赶紧谈正事吧。”
达达利亚喝完酒杯里的最后一口血后,催促着凯亚快点进入正题。
其实,达达利亚也曾想过,如果钟离不是混血儿,他也就不必像现在这样还得靠凯亚带血给自己喝了。
毕竟,其他人类的血再怎么好喝,也比不上自己爱人的血液甘甜。
只可惜因为是混血儿,所以钟离的血虽然没有真正血族的血那样苦,但也苦的达达利亚喝不下去,而血族刻在基因里的本能也会阻止他去喝同类的血液。
“喂喂?发什么呆呢?我刚才说的话你有在听吗?”
凯亚的手指不停地叩着桌面,达达利亚立马回过了神来。
“听见了,继续吧。”
“嗯,父王那边传来消息,说血仆的数量快要下降到安全线了,所以我们要尽快协助当地的族人,抓些人类回去补充。”
听到这个消息后,达达利亚看了眼玻璃桌上的空杯子,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以后别冒风险带血进来了,你我都不必靠喝血过活,但老巢里的那些大尖牙,一星期不喝血都可以急得把房子给拆了。”
凯亚听得笑了起来,达达利亚喜欢把他们生活的彼岸幽林称作“老巢”,把其他的吸血鬼戏称为“大尖牙”。
而且,凯亚曾问过为什么要起“大尖牙”这个名字,达达利亚回答说,以前乔装去王宫外的地下酒吧喝酒的时候,发现那里的吸血鬼一个个狂妄自大的不得了,还喜欢和人比谁的牙齿更尖更大,着实是把达达利亚乐的不行。
“那倒也不必,我们过的还没那么窘迫。”
凯亚笑着拍了拍达达利亚的肩膀,他自然知道达达利亚是在担心族人喝不上血。毕竟在血族,除了拥有吸血鬼王血脉的王室与部分贵族,其他普通的吸血鬼,那是一星期至少要喝一次血的,否则便会变得暴躁不安、身体虚弱,最后死去。
“嗯……有具体的行动计划了吗?”
达达利亚接着问道。
凯亚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指尖在玻璃杯的杯沿慢慢画着圈。
“已经瞄准了西区的一个孤儿院,那里有一百来个孤儿,都是六七岁的样子,很适合带回去圈养着当血仆。”
“嗯,从这个年纪开始圈养,以后榨出来的血液,也尤其甘甜,这个目标还不错,那具体的呢?”
达达利亚简短地评价了一句,往后靠在了沙发上。
接着,凯亚掏出了一张若羌地区的地图平摊在玻璃桌上,指着西区的一个边陲角落给达达利亚看。
“就在这个位置,叫做与风孤儿院。院长是一个二十五岁的女性,名字是宵宫,很喜欢小孩子,喜欢烟花,还会自己做一些小型烟花。另外,孤儿院里还有十个老师,如果顺利的话,也可以把他们一并带回去。”
听完,达达利亚撑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但没过多久,他就计上心来,脸上露出了阴冷的诡笑。
“这个任务就交给我吧,我已经想到办法了。”
“你有把握吗?把计划详细说给我听听,我会全力协助你的。”
凯亚觉得达达利亚有些反常,毕竟以前都是自己想计划,达达利亚照着去执行,从来不肯动脑筋帮自己想想对策,怎么今天突然变得这么积极了?
“当然有把握了,我们血族想要的东西,我是一定会拿回来的。”
达达利亚笑了起来,接着说道:“那个叫宵宫的女人,不是喜欢烟花吗?相信这件事之后,她就再也不会喜欢烟花了吧?”
还有你啊,钟离,这件事之后,你就能被降为少校了吧?
后面这句话在达达利亚的心中响起,多少有些病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