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玥却拒绝了，“抱歉，我已经吃饱了。”

“那就喝杯橙汁吧。”

砚山把菜单一收，直接让服务员去准备。

时玥来不及拒绝，只能作罢。

只是橙汁端上来时，她顺手放到了旁边。

砚山吃完自己手中的甜点，目光随意一撇，注意到时玥手中捧着的是原先的那杯温开水，而他给她点的橙汁，丝毫未动。

餐桌上，所有他帮忙递过去的东西，无论是餐具还是食物，她都没有动过。

砚山不动声色收回目光。

饭后，郝仁赶过来，接走了砚山，联邦专属车辆在城市中呼啸而去。

时玥望着已经消失不见的车影，转身就给陆嘉寅打电话。

“你在哪里？”

陆嘉寅那头有些忙，环境音特别杂乱。

时玥意识到他可能还在军部，便歇了心思，“我打扰你了？那没事，等明天再说。”

“没有。”

通话内容模糊一会儿，很快变得清晰，周遭一切恢复了安静。

陆嘉寅声音惫懒，带点儿混不吝，“晚饭吃了吗？这个时间点打过来，是不是睡不着？”

时玥打通电话时，下意识就关掉了杂音。

她这边的环境音是安静的，所以陆嘉寅以为她应该在公寓。

想到今晚陪同吃饭的男人，时玥忍不住，还是开了口。

“陆哥哥，你知道砚山吗？”

男人声音一顿，好一会儿才说话，“怎么会这么问？”

陆嘉寅回忆自己和时玥的相处，他确信，从未提过砚山这个名字。

“你怎么知道砚山的？”

那就是这个人真的存在？

时玥心里稍稍放松，却又说：“他今天过来联邦大楼参观研究所，郝助理让我作陪，我刚陪他吃完晚饭。”

“嗯，人走了？”陆嘉寅语气平静。

时玥想到吃饭时，砚山对她的各种试探，以及很多次不合规矩的举动。

“他和简安好像认识，反侦察能力很强，还有……”

“还有什么？”

陆嘉寅神情一缩，心中预感不好，果然听到时玥说道：“还有，他一直在对我旁敲侧击，虽然问的都是很简单的问题，但是所有问题串联起来，基本上就是我的个人信息。”

时玥又想到自己的工作安排。

“郝助理打电话给我，不惜调换工作时间，也让我务必赶过去作陪，我一个刚入职的小小指挥员，什么时候有这么大脸面？”

时玥不禁莞尔，语气却是坚定，“除非，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我。”

“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先回家，好好休息，别多想。”

陆嘉寅安慰完，这才挂断电话。

“砰——”

通道门从外打开，年轻的面孔急匆匆赶来。

“陆顾问，砚山老师找你。”

陆嘉寅走去办公室，拉开门，就见里面男人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喝茶。

茶杯是外带的，上面还有“街心花园”几个字样。

见人过来，他把桌上另一杯茶推过去。

“我从不吃独食，知道你喜欢喝茶，这杯带回来给你的。”

陆嘉寅没接，只沉默盯着眼前男人看。

砚山被看得不自在，转而换了个姿势，别过脸去。

陆嘉寅弯腰，拿起茶杯。

打开盖子，茶香泗溢，应该是刚泡好不久。

“我不喜欢喝茶，爱喝茶的是时玥，她从小跟着时叔叔，一贯爱喝茶汤浓郁的，这杯茶是萃取三种最浓烈的茶叶精华所制，不是你平常喝的口味。”

陆嘉寅把盖子重新盖上，抬头，眼神刷一下犀利。

“你去找时玥了，小叔。”

陆山脸上笑容一僵，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茶杯，又抬头眨眨眼。

一脸疑惑，“一杯茶而已，你就看出来了？”

继而又大笑起来，“你有这本事，当初就该送你去侦察队。”

陆嘉寅已经坐下，看着自己小叔嬉皮笑脸的样子，直接皱眉。

“你已经暴露了，砚山同志。”

“什么？”陆山没听懂。

陆嘉寅把时玥对他说的怀疑点，一条一条拎出来，讲给陆山听。

说完，又补充道：“她虽说的委婉，但确实已经起疑，怀疑你可能是间谍份子，并且最大可能和虫族有关。”

陆山整个人懵住了。

“我怎么就和虫族有关了？”

“你打听她的个人信息，询问她的爱好，甚至想要知道她对研究所了解多少……”

陆嘉寅目光深深看过去，“小叔，你可能忘了，她在过渡带被虫族信息素干扰，并且在研究所做过取样。简安帮他取的样本，而你，扮做砚山时，并未和简安打过招呼。”

陆山回忆起在研究所，他和简安见面时的场景。

确实，简安第一反应太过突兀。

“所以，那时候，她就对我起疑了？”陆山惊讶不已。

陆嘉寅却摇头。

“准确的说，从郝助理给她打电话，让她回去工作时，你就已经在她可疑名单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