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合同,你仔细翻翻吧,翻好了就签字。”伊森随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白纸。
苏樘把白纸展开,上面的内容十分简洁清晰,主要内容就只有一条:“乙方无条件服从甲方命令,直至双方再次见面。”然后伊森已经在甲方后落了款,现在就等着他这个倒霉催的乙方签字。
“诓人也不是这么诓的,伊森先生。”苏樘笑了,眼神讥讽。
“谁说我在诓你了,签合同难道不是你的完全自由吗?那个老头子要死不活的,要我看,就让他给我当实验材料算了,临死前也算是为诺亚做贡献。”伊森抱着手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苏樘。
“确实,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老头签这种卖身契一样的东西,的确很划不来,你找苏生去吧,他准会签,而且他比我精明多了。”苏樘干脆利落的把手中的合同撕成了碎片,又把它们揉作一团,丢进了咖啡杯中。
“不行,你哥的血太普通了,他不可能完成任务的。”伊森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任务非你不可,而且我也不会让步,你若还是不想,大不了就让实验材料再多一个苏生呗,我刚好想仔细研究一下你们家族的血统呢。”
“好啊,我不介意。”苏樘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行,那就再多加几个实验材料吧,刚好我想仔细研究一下地窟区人的血统呢。”伊森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苏樘一下咬紧了后槽牙,刚才还放松的拳头是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废了好大的劲,才没有对着那张讨打的脸揍下去。
“你要不要脸?”
“脸可是我们人体的第一道免疫防线,怎么能不要脸呢。”这人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东西,不过这次不是白纸,而是一张折叠的薄膜,内容和刚才的一样,就是甲方的落款变成了一滴流动性的血滴。
“签吧,小樘,放心,这东西的质量好的离谱,水淹火烧都弄不坏。”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苏樘盯着他,不为所动。
“你签了我就告诉你。”伊森也只是笑笑。
长久的眼神交锋,可伊森这人的脸皮实在是厚,眼中的嬉笑丝毫未减。
妥协,苏樘只能妥协,他伸出手,无声询问着这欠揍的货字该怎么签。
伊森得意的勾了勾嘴角,一把抓过苏樘的拇指对着乙方就按了下去,轻微的刺痛,就像是被一张长满尖牙的小嘴嘬了一下,等苏樘完成这“完全自由”的签字仪式后,合同界面又多了一滴流动性血液。
只见甲方一栏的那滴血液瞬间活了过来,张牙舞爪的往乙方冲,旋即又被一条条无形的线给拦住了。
“我们家小樘可真厉害!”伊森由衷的夸赞。
“别恶心人。”苏樘冷冷的甩了甩手。
“走吧,带你先适应适应,等下再告诉你具体的计划。”伊森高兴的把东西重新折叠好放回口袋,带着苏樘走进了一旁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空无一物,墙壁和地面严丝合缝,全都泛着温和的光晕,一脚踩下,是十分弹性的触感,苏樘用手点了点墙壁,也是同样的柔软。
“你等一下,梅洛费丝马上就来了,哦,就是当初站在我旁边的那位女士。”
脚底的柔软触感令苏樘不适,四周的光晕流动,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梅洛费丝来了,她一言不发的走到苏樘身边,不由分说的抓起苏樘的手臂,一口咬下。
梅洛费丝的动作太没有攻击性,导致苏樘一时甚至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咬了一口,直到那致命的酥麻感自咬痕处产生。
无法言喻的欢欣冲上头脑,叫嚣着卷走了他所有其他情绪,眼珠子止不住的颤动,几乎是瞬间,他的脸就变成了粉色。
“这是什么?”苏樘下意识的伸手去拍梅洛费丝的头,可伸出去的手却轻飘飘的,没有一点气力,轻而易举的就被她给躲开了,吸血仍旧没有停止,欢欣感在成倍增加,梅洛费丝的眼睛也逐渐变成了亮眼的红色,她张开的咬肌似乎也在隐隐颤抖。
“够了!梅洛费丝!”伊森一声怒喝,可梅洛费丝就像没听到似的,用力到手指都在蜷缩。
“赶快停下!”伊森对着梅洛费丝的脑袋就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终于把她从欲`望的边缘给拉回了现实,生拉硬拽,凭借着超强的自制力,梅洛费丝把自己从苏樘的手臂上撕了下来,那两个骇人的血洞被拉扯的变了形。
“这小子的血还真是毒,连你都差点不听使唤了。”伊森感慨。
苏樘使劲捂着伤口,想要制造疼痛来减淡欢欣,可酥麻加上酸痛,反而另有一番刺激,他触电似的把手放开,迷茫的眼睛盯上了周围的墙壁,随即就展开了砸沙包活动,当然,他自己就是那个沙包,如此看来,这柔软的墙壁,还是早有预谋的。
伊森和梅洛费丝退出了房间,留着苏樘一个人在这肆意宣泄,半小时后,浑身湿透的苏樘走了出来,他还捂着手臂,周身的气压很低很低。
“小樘,不要生气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适应适应吗,以后这种事情多的是呢,赶快过来,我给你包扎一下伤口,放着不管可是会感染的。”伊森朝他招了招手。
苏樘半垂着眼,眼睫偶尔泄漏的神光显得十分不善,他静静的走到伊森身边,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伊森被打的一个晃动,差点从高脚凳上掉下去。
“行了,气也撒了,现在可以处理伤口了吧。”伊森揉了揉肩膀,一阵龇牙咧嘴,“你这力气怎么这么大啊,简直比普通的sailor都还要恐怖。”
手臂上那两个狰狞的洞口还嚣张地外卷着,好像在无声的宣示主权,消毒棉签点在周围,苏樘嫌弃的拧起了眉,倒不是因为刺痛,而是因为丑陋。
“我当初被流金咬的时候,只是觉得疼痛,而且咬痕也消失的很快,为什么那个女人咬我的时候,我会觉得愉悦,而且这伤口……还如此丑陋?”
“流金和梅洛费丝?哈哈,他们俩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呀,你要知道,在sailor一族中,可是有着森严的等级秩序的,以兴奋时的瞳色区分,从高到低,分为赤橙蓝绿,流金是最低级的绿眼,而梅洛费丝是最高级的红眼,其中差别,说是几何倍数也不为过。当然,其实红眼之上还有最高级的白金,只不过除了当年的尼神,大家谁也没见过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