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个,莫镇南就气得吹胡子瞪眼,无奈道:“这厮嘴严得很,三十大板下去一个闷哼都没有,问他什么都不说。”
卫齐无意识地摸向下巴。
蓦地,冷笑一声。
倒是个硬骨头。
陈萧漫不经心地将卫齐转瞬即逝的冷笑收入眼底,收回视线,他气定神闲地执起茶盏,轻啜一口,俊脸上波澜不惊,长睫垂下,眼儿盯着杯中轻轻荡漾的水波,他轻轻启口道:“莫叔,在关押此人期间,任何人等不得踏进大牢,也不允许家属探望,看守大牢的狱卒须得是莫叔信得过的人。”
莫镇南浑身一震,立时正襟危坐。
陈萧淡淡地撩起眼皮,“还要谨防此人自|尽。”
莫镇南头皮发麻:“阿珩是说,这人会畏罪自|尽?”
陈萧又轻啜一口,将茶盏托在掌中,“此人目的性极强,而且擅长捕风捉影,一个普通的说书先生断然是不敢在背后议论圣上的是非,显然有人在背后指挥他这么做。”
“试图借此激起民众对官府的愤怒,最好能跑到官府闹事,事情闹得越大对他们越有利。”
莫镇南身上禁不住发冷,汗毛倒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些人跟官府有什么仇怨?”
陈萧淡淡地撩了眼卫齐,知晓前朝余孽没有剿灭干净,以及有北狄人潜伏在大周的事情并不多,皇上有意暗中调查此事就是不愿多做声张,且此事直接归属皇上管辖,属机密事件,知晓的人寥寥无几,陈萧垂眸片刻,对莫镇南道:“我也不太清楚。”
“莫叔,你还是要谨慎些,提防有人潜入大牢。”
“此人或许是侦破案件的关键人物。”
不过,也极有可能是别人用过之后的弃子。
陈萧最后一句话没有说出来。
莫镇南重重点头,对陈萧的话如听圣旨。
“我今天就吩咐下去,加强看管这厮的人力和戒备。”
陈萧背窗而坐,阳光穿过窗户偷偷钻进屋子,在陈萧身后和脑袋上渡上一层柔和中又带着锐利的光芒,陈萧放下茶盏,看着莫镇南,他缓缓道:“莫叔,听说官府有人调查这个案子不幸遇难,不知道此事是不是真的如街上传的那样?”
闻言,莫镇南耷拉下双肩。
神情悲凉。
难掩悲伤。
“确有差役死亡,不过——”
“不是因为案子死亡……”
陈萧:“既然不是因案子死亡,莫叔为何会因此心事重重?”
莫镇南抹了把脸,“我就是想不明白。”
“焦大头一个从不喝酒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沾上酒的。”
卫齐撩一眼陈萧,看向悲伤的莫镇南,放轻声音地问:“是什么时候发现他死亡的?”
莫镇南:“七月二十七日,子时初,在焦大头回家途径的那条小巷子里。”
“小巷子很僻静,平时很少有人走那儿,焦大头每天散衙(下班)都会抄这条小路回家,几年了都是这样过来的,谁能想到那天突遭横祸,被砖头给砸死了呢。”
“那孩子前几天还跑到我跟前儿来让我给他介绍媳妇儿,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