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一周的时间,孟舒乔仍然是不清醒的度过。
术后恢复的极其差劲,因为他无法拥有自理能力,不然一旦清醒就会强行下床寻找他的宝宝,反复抓挠他的腺体直到流血。
而且,他还会伤害自己,他总是认为这是在做梦,神志不清,在现实和虚幻的梦中来回飘荡。
他每天要打两针镇定剂,确保他可以在床上乖乖的睡觉,吃进去的东西全部会在清醒的时候重新吐出去。
他瘦的已经脱像,手背打针已经无处找血管,留置针也被他拔掉又一次次插进去,疼的他几乎丧命。
纪成琛亲眼看着他的小太阳,变成了这幅被肉体纵的无魂躯壳。
许盛泽曾经拿着心理测评的纸张想要看看他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可是孟舒乔将慢慢一页写的宝宝二字,最后又撕掉,让他怎么接受呢
那个他期待了五个月,甚至不惜给陌生人下跪获得的自由和向往的生活,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在他一梦以后彻底破碎。
而这本应该承载幸福时刻的长廊里,也仿佛陷入了低迷的沼泽。
这一层楼已经被全面的封闭隔开,不仅仅是孟舒乔,也是因为他的alpha。
在楼梯口尽头的诊断室内,纪成琛刚刚坐下,额角渗出微微细密的汗,林枫敲了敲门进入:“纪总。”
他微微皱眉,示意让医护人员给自己打针,手中握着一条灰色的围巾咬着毛巾,青筋暴起,
男人闷哼一声,手中攥紧的力气仿佛能够随便捏死路过的人,琥珀的气息几乎压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算医护人员是不同寻常的气场。
“纪总,已经处理好了。”林枫被这一股信息素压迫的差点跪下,在门口拿着紧急的隔离器戴好。
“嗯,处理干净了么。”他深皱眉,全身都在剧烈的颤抖,嗓音沉哑的如同地狱的恶魔一般。
直到医护人员手中的长针插进他的腺体注入了短期抑制剂,适应了不到半分钟才恢复正常。
“已经处理干净了,网上一点痕迹都没有,那些人也永远不会出现在h市。”
当初在网络上的各种流言他都没有空去理会,干脆让林枫去处理。
他的手腕一向狠辣,林枫跟在身边多年,自然知晓这男人的冷心,只要能够威胁他半分的,都会被划在敌人的界限之中。
公司中的嘴巴闭的都很严,纪成琛能够请动军方帮他搜寻omega,背景本身就不一般,他想收拾几个人永远不再出现在。
纪成琛靠在背椅上,点了点头揉着自己的后颈的腺体,等待抑制剂在身体彻底发挥作用,全身放松。
医护人员除了许盛泽以外都是beta,受到信息素的波及比较小。
许盛泽等到他的抑制剂发作后才进来,两个,他也不例外的有些抵触琥珀的香,拿着刚才的抽血化验递过来:“这是你第二次的易感期。
“嗯。”纪成琛闭着眼,有些闷的回答。
“你知道,不能自己度过么。”他淡淡的解释,仿佛事不关己:不再彻底标记,易感期的间隔时间会越来越短,虽然不至死,可那种折磨,只会比现在还要难熬千百倍。”
百蚁蚀髓,仿佛一根根竹签从指甲的缝隙中钉进去,捎开他的前甲,等到红血一片的时候便蔓延全身的伤痛,也像是从后跟腱划开皮肤的感受。
“乔乔怎么样。”只是两次易感期就已经快要到他忍耐的极限了。
不仅仅是情动的燥热,更多的是真实的痛,神经蔓延过电。
“老样子。”
许盛泽将调配好的药方递给林枫:止疼药只能缓解,抑制剂也是。”
“知道了。”
没有孟舒乔的信息素,他也在硬熬另外一种苦,
一种曾经他受过,而自己却冷眼看着的苦。
纪成琛犹豫了半天,颓靡的揉了揉发,撑着桌,示意让身后的护士离开,眼眸中尽是担忧,嗓音发沉:“我能看看他吗”
“算了吧。”许盛泽摇摇头:“他害怕你,你也见到了,只要是清醒的时候他看见你会怎么样,全身发抖,他已经应激了。”
应激反应,是孟舒乔现在临床最严重的表现。
“我再也不能见他了吗”
“这是你犯的错,别在他的伤口撒盐了,他看见你只会害怕。”
纪成琛笑了一声,头仰着靠在椅背上,喉结哽咽的滚动:“许盛泽,我羡慕你了。”
“羡慕我什么。”
“至少,你能见见他。”他的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