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方君源说着,从西服的内兜里拿出一个口罩。
这是方君珩早晨挖苦他的时候硬塞在他兜里的。
没想到,他又预言成功了。
方君源面无表情的带上口罩,乘扶梯下去,不太自在埋头往一楼去。
他就没想着能怎么顺利。
十二岁那年出事后,他因为受惊和奔跑导致昏厥,醒来已经是两天后了,他躺在医院监护室里,脑袋整天的昏昏沉沉,他偶尔会反应过来喊两声虞祎的名字,但匆匆赶来的父母根本就不能够明白。
正巧在这时有了匹配的心脏,他被送到上海做手术。
这期间虞祎的父母通过调查,知道那个化名为方源的小孩是方家的小儿子,这才赶紧到他们家,这时候已经过去五天了。
两天后,联系军部包围了那片废旧的钢铁厂才把虞祎救了出来。
方君源手术成功后曾经去见过虞祎几次。
只不过这次换成了虞祎躺在病床上,而他隔着玻璃站在病房的外面,手里的一束向日葵没有人来接,在他的花瓶里枯萎成干花。
再以后,是在他曾经待过的疗养院,同样,坐在病房里的虞祎,站在外面的是他方君源。
就像老道说过的那样,一切都反转了过来。
方君源越想心越疼,正走着,耳朵听到了一首熟悉的歌。
inthepines!inthepines!在松树林中,在松树林中
wherethesundon\tevershine那里太阳永远无法照亮
iwouldshiverthewholenightthrough我时常整夜整夜的颤抖
……
方君源突然瑟缩了一下,在他面前是一扇微微开着的黄色木门,他走进了一步,那音乐更清晰了些许,他将手贴在木门上,仿佛上一秒就可以推门而入。
可他并没有行动,只是像一具要站成永恒的雕塑,像无数次瞒着所有人乔装打扮跟在她的周围那样。
可下一秒门从里面拉开,一个年轻的男生被他吓了一跳,微微瞪大了眼睛:“你要进来吗?”
方君源还没来得及拒绝,男生把门彻底拉开:“进去吧,大家都可以在里面休息。”
说完,他朝着里面喊了一声:“你要番茄还是烧烤?”
“番茄!”虞祎从沙发上坐起来,转身大声道:“带杯热可可。”
“我那只有酸奶。”
“好吧,也行。”虞祎随意说了一句,继而又躺了回去,完全没看到在门外的方君源。
男生笑着叹了口气,正要走,突然发现眼前这男的敌视的盯着他。
“您……”
方君源上下扫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郑舒摇的计划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顺利得多,公司这位新老板是个极爽快的人,很快的联系了投资方,而且还在郑舒摇原想的基础上直接翻了一个番。
不仅如此,对方也早就准备完毕,请了另外一位业内的知名导演来和郑舒摇一起,还包括了最成熟的后台团队。
一切太过于顺利,郑舒摇坐在车上还没回过神来一样,碎碎念着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题材的备案早已准备妥当,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最快在三个月内准备好一切就可以开拍。
“我不是在做梦吧?”郑舒摇歪头看向虞祎。
虞祎捏了一下她的脸:“疼吗?”
“疼。”
“那你就不是在做梦,好了赶紧回去吧。”
“对对对,我得把现在工作室的活都弄完,最好赶在明年三月前拍完,暑假档上最合适了。”
虞祎没吭声,因为郑舒摇已经被冲昏头了。
一部大制作,就是提前要准备的东西都要耗上好长一段时间,明年的暑假档她是肯定排不上了,寒假档倒是可以冲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