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万万没想到,在已经大变样的舒庄,自己当年居住的小屋还能一丝不差保留。
看着那件小屋,时隔百年,一幕幕当年的景象清晰地浮现在舒寒脑海中。
父母忙碌的背影,跟屁虫小妹的笑容,屋子袅袅的炊烟……一幕一幕,现在回想起来,舒寒感觉就像昨日发生的那样。可惜舒寒深刻知道,父母小妹没有灵根,凡人岂能渡过百年,就算有当年留下的灵药调养,也难以破百岁之久。
“哎……”
舒寒长叹中,看到舒庄所有人都聚集在舒寒豪华的祠堂中,祠堂外还有一队队官兵在外把守。
舒寒一个闪身,瞬间来到人群之中,灵隐化虚术立刻发动,舒寒站在人群中,静静观察着人群。
一旁的男子嘀咕道:“也不知道老祖他怎么样了,听说老祖病危,舒庄出去的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都立刻赶回来了。大燕皇朝礼部尚书舒国安大人,燕北副监军舒文史大人等等,都立刻带着各地的名医从四方赶回来了,都在里面给老祖治病呢!”
“嗨!老祖今年都一百三十一了,很早就传老祖寿元已尽,我看这些名医再妙手回春也挽救不回来了。”
“呸呸呸!不吉利!老祖何许人也,乃是燕北赫赫有名的修仙者,一百三十一高龄怎么了?又不像我们这些凡夫俗子!”
“对,老祖一手发展壮大我们舒庄,你看从舒庄走出去的达官贵人,哪一个不是承蒙老祖之恩。在这里乱嚼舌头,当心被问罪祠堂!”
舒寒沉默听着,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他一闪身穿过众人,来到祠堂内部,一座古朴的木屋内。
木屋中央的床榻上躺着一位日落西山的老人,舒寒清灵明目明显看得出老人不过炼气十一重天,能活到一百三十一岁实属不易。不过此时他的寿元确实将尽,然而就算如此,老人依旧神采奕奕,不似久卧病榻的垂暮老人。
老人身边跪着一群人,有老有少,都在低头啼哭。
“哭!哭什么哭!我还没死呢!”
老人叹息说道:“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我也不得例外,叫你们回来是想看你们这些舒家余家子孙。要哭丧在葬礼上哭去!”老人喘着气,拍着床教训,声音不大,可是字字对下面的人来说是振聋发聩。
“我问你们,回来了,都去祭扫祖屋了吗?”
为首的一六旬老人,身披一品大员的官服,却宛如儿童般哽咽道:“爷爷,孙儿带人回来第一时间就去了,您少说些话,好好躺着休养。”
“那就好,那就好,我不在后,记得常回来祭扫祖屋,那是我们舒家和余家的根。还有记住,舒家余家虽不同姓,但永远是一家!懂了吗!”
老人望着屋顶,似乎在回忆过去的种种,忽然间,他的视线中慢慢浮现一个人影。看到那个人,老人威严平静的脸陡然变了,老泪不禁从眼眶中流出,喘着粗气,伸着干枯的手喊道:“大头哥……大头哥……你终于回来了……”
舒寒一把握住老人干枯的手,安慰道:“狗蛋,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