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二见他来了，招呼他坐下。

指着那名女子正在擦拭的一柄剑，醉气熏人：“秦兄弟看这把剑如何？”

剑长三尺，通体银白，剑柄一支乌黑檀木包裹锋锐，檀木上，纹理精致，如同龙鳞般整齐划一。

剑柄尾部如同龙首，一枚圆环，大抵是用于固定剑身，被龙首衔在口中。

剑身上虽如同秋水银白，却又潋滟着微微波光。如同波浪般的纹理，彰显着无坚不摧的锋锐。

“好剑。”

“有一次我去应天府，一位成名已久的剑客，送给我的。”

“看得出你很爱惜。”

“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毛头小子，只是请他喝了一碗酒。”

“一碗酒，换一把剑，很赚啊。”

九二沉默了，他盯着女子手中的那把剑，目光中透出如同剑柄檀木的幽深。

“那次，我是去杀他。为了赚进入剑门所需的学费银两。”

原本沉默的女子抬起头，停住了手上擦剑的动作，一张珠圆玉润的脸蛋上，眸如双星，看着九二。

果然，有故事的侠客，最能得到流落红尘的知己。

也许是同病相怜，也许是惺惺相惜。

秦不器唏嘘，同时也在安慰：“人生在世，总有些不得不做，却当时不愿做，以后会后悔的事情。”

“所以，当我成为江湖上有名的剑客之后，总是人生快意，尽付当下。”

“这不也是许多江湖剑客最喜欢的吗？”

九二霍然抬头，神情迷离如江上云烟，他的声音却仿佛沉入江水之下，发出模糊沉闷的形状。

“总有些人，不能轻易俘获。总有些事，不能一蹴而就。”

“就如晴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