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戴之华的额手臂，声音清冷夹着怒意：“走！”

戴之华没有说话，低着头，垂眸，任由他抓着，

……

早上七点的戴家，林常将一份离婚协议丢在戴之华的面前，瞥了她一眼。

“签吧！”

戴之华满目诧异，双手攥紧衣角，颤抖着双唇发出细微的声音，“你早就准备好了？”

看着桌上的离婚协议，她大致明了！

他们二人才一起回到家不到半小时，离婚协议就已经准备好了。

这绝对不可能是临时才起草的，他早就有和自己离婚的打算，只是没有机会……

“是”林常拉开椅子坐在她对面，坦言道：“你不是已经知道我和张子欣的事了吗？按照你的脾气，离婚不是迟早的事？”

男人的坦诚让戴之华有些无措，他出轨竟然还如此理所当然？

戴之华像是失了力气，轻声低喃：“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当初口口声声说爱我，如今为什么要出轨？”戴之华冷眼看着他，没有发火，平静如幽潭。

那年，林常还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小子，她是个离家出走的富家小姐，但身无分文。

天上下着很大的雨，她蹲在墙角满目绝望时遇见了林常，他穿着一件干净的白色短袖，洗得泛白的牛仔裤，撑了一把伞朝这她走来。

她喜欢上了他，尽管一无所有但也陪他吃苦，后来他母亲患病，实在拿不出钱，

戴之华也终于向戴家低头，林常入赘戴家，所有的一切顺利成章，林常也有了自己的事业，是人人称赞的好丈夫……

突然间，她看着这个和自己同眠二十多年的男人，觉得很是陌生！

林常半眯着眼，冷冷地说道：“你也知道是当初？”

他拿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继而道：“之华，我入赘戴家看似光鲜靓丽，你可知别人是怎么议论我的吗？你又知道这么多年，你犯大小姐脾气的时候是如何数落我的吗？”

戴之华苦笑，如今这一切反倒成了她的错了！

“林常，当初入赘是为什么？你忘了吗？”她看着林常，紧紧地捏着手里的笔，她抬眸看着林常，怒吼道：“是你跪下求婚，说不在意流言蜚语，只想和我一辈子的啊！”

她只觉得自己可悲，就算知晓她出轨了，也不敢和他闹。

如今他却理所当然……

林常看着她，有几分愧疚，叹了口气：“子欣……她怀孕了！”

这话如同一道惊雷，轰的一声在她的耳边炸裂，戴之华的眼泪吧嗒滴落，浸湿了纸张。

原来刚刚的所有都是借口，怪不得她从他的眼底看到了愧疚！

“林常，你真会往我心上捅刀子！”戴之华流着泪，轻笑。

“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但……我妈想要孙子…我也是真的爱子欣！”林常很冷静地说着，脸上还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与其说他喜欢张子欣，不如说是张子欣让他体验到了大男子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