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顺着他的话,笑眯眯的说,确实应该多见几次面,不过最近她很忙,责编才交给她一个选题,她要到周末才有时间。
周五晚上见。
字条背面写了车停在福斯特家公寓楼的地下停车场,车牌号码。
等她晚上到地下车库看车,发现驾驶座上还放了一只礼品袋,袋里放着一只毛绒玩具:邦尼兔。
她已经过了玩毛绒玩具的年龄,可这只浅粉色的邦尼兔算是她“这辈子”收到的第一只毛绒玩具,它的手感这么好,摸上去软乎乎的,暖暖的,她很喜欢。
她带着邦尼兔上了楼,将它放在床上,睡觉的时候也抱着它。
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查理一早就打电话给她,问她今天有空吗?
没空。
那晚上见,晚上去报社接她。
“我今天只会在报社待一个小时,要出去采访。”
“你现在可以自己出去采访了?恭喜你。”查理轻松的说:“这么看来,我可以等着你的大名出现在《纽约时报》上了。”
“我的名字早就出现在《纽约时报》上了。”
“我是说,头版。”他笑着说:“我相信你有这个水平。”
好吧,听得出来是吹捧,可也很好,谁不喜欢呢?
“你要是忙完了就打电话给我,我过去接你。”
“去哪里?别太久,我要去法拉盛见爸爸。”
“请他一起,可以吗?”
“好吧,我让泰勒送他过来。”
“泰勒?谁是泰勒?”
“哈佛的同学,他家住在法拉盛,爸爸喜欢法拉盛,他现在住在泰勒家。”
查理皱眉,直觉不太妙。
今天的工作计划是采访路人。
但最好不要直接问路人对堕胎的看法,美国人也不太乐意直接对陌生人说出真实想法。最好的办法是设计一个问卷,将堕胎问题“藏”在很多问题里,这样等路人做了前面的问题就会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回答了她真正想问的问题。
做问卷不难,问卷的问题也不要太多,正反两面十五题差不多了。
然后从报社的库房里找一些小礼物作为送给填写问卷的路人的报酬。当然,用钱效果最好,一份问卷给个五到十美元应该可以。对于填写问卷就能得到五美元或是十美元,应该会有很多人乐意举手之劳的。
也不需要太多人,十份有效问卷足够了。
她做了一份问卷,用报社的打印机打出二十张,拉上萨米,让他去切尔西区找人填问卷,每个人给五美元,和一些小礼品。
她自己则去地狱厨房区找人填问卷。
曼哈顿白天基本上还是安全的,即使在地狱厨房这样的贫民窟,只要不去什么偏僻的角落,在街头还是比较安全的。地狱厨房以前是爱尔兰移民区,不能说素质多高吧,也不至于太糟糕。
中午回了报社,萨米也已经回来了。
任务还算是很顺利的完成了,有效问卷十三份,有人比较机智,跳掉了堕胎的问题。
也让萨米做了一份问卷,今天就没他什么事了。
下午整理问卷。
问卷要填写职业,不用填写年收入,根据职业大部分时候就能知道年收入了,差距不大。
职业和收入对于堕胎的支持与否影响不大。
性别的话,说实话差别也不大,平民的支持率大概是之七十左右,换成问卷就是八份。
她还设计了另一个问题,请他们解释为何如此认为。
有十一个人填写了这个问题。
很好。
整理好问卷,将调查问卷放进一个文件夹,收好。
然后开车去那个女性团体,昨天打电话联系过了,她们请她随时过去。
这个女性社团很小,在一家咖啡馆楼上有一个大概一方米的办公室,她们日常将保守州的孕妇接到纽约来做堕胎手术。虽然有罗诉韦德案的案例,但各州不鸟最高法的案例法也是有的,特别是保守州的合法堕胎诊所都很少,有的一整个州只有一两所合法诊所,而需要堕胎的孕妇这么多,诊所根本无法满足就诊需求。
她们提供了很多数据和案例,但也明白政客们需要的是一个“爆点”,讨好反堕胎选民,而漠视女性本应拥有的“人权”。
张文雅感到头疼,所以这个问题居然跟政治有关,却偏偏跟“人权”无关,这是多么荒诞呀!
你要说教育不到位,似乎也不是如此。
跟宗教有关?也许,新教的某些教派特别保守。
或许也跟经济有关,最富裕的东西海岸支持率最高,保守州基本都在中部。
社团的组织者苦笑着说,现在就是没人知道要怎么办,要如何扭转那些反对者。
这怎么可能做到呢?
傍晚,查理·瓦伦蒂诺在唐人街接了张文雅和张晓峰,直接开到华尔街附近的某个高档公寓楼,带他们上了楼,入户电梯直达顶楼。
顶楼是一个非常豪阔、且壕无人性的跃层公寓,两面都是落地玻璃窗,甚至有点吓人,担心会掉下去。
面南背北,右边遥望自由女神像,左边是世贸双子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