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有趣的女人,文化程度不高,也不爱学习,但很聪明,老瓦伦蒂诺死活不提离婚,应该也是很爱她。不过狗男人嘛,爱你是一回事,找情妇也是毫不含糊的,号称“身心分开”。
凡妮莎也有样学样,包养小狼狗也毫不含糊。
她不在美国,美国媒体放她一马,基本没有她的什么消息,她乐得快活。
张文雅挺佩服她的。女人嘛,要对自己好一点,就不离婚,花狗男人的钱得到了更好的享受,也没毛病。媒体语焉不详,不过看起来是当初婚前协议签的对凡妮莎比较有利,臭老头要是离婚损失比较大,所以死活不离婚。
凡妮莎也有自知之明,她没啥本事,无法自食其力,狠狠吸血狗男人也不错。
查理对凡妮莎的戏剧化浮夸做派有点敬谢不敏,但对亲妈也并没有指责,还会跟亲妈开玩笑,说要是小狼狗不乖就赶紧甩了。
有新闻价值的一直是小肯尼思,不是张文雅。她跟凡妮莎出去购物、吃饭,跟查理约会吃饭、去百老汇看音乐剧,根本没有狗仔拍她。
到了哈佛开学前的一周,张文雅终于写完了有关堕胎权的报道。
说是报道,不如说是一篇文章,客观对比了中美两国有关堕胎权的现状,不过说的比较浅,是因为大中华方面的资料不多。
贝特先生看完文章后,说:“写的很好,但还是不太全面,我是说,缺乏中国方面的数据资料。其他我看没问题,很好。”
“能发表吗?”张文雅雀跃。
“可以选一部分。”
太棒了!
“署名呢?”
“完全署名权。”贝特先生有点无奈的笑,“别太高兴了,你不是美国人,可能会好一点,或者更糟一点,谁也说不好。你会害怕挨骂吗?”
嗐!这话问的!辱骂的再难听能比季青青还难听?
她摇头,“我不怕。你要对公众发言,就必须承担反对意见,哪怕反对意见很荒谬。如果退缩了,那就是对方的胜利。”
贝特先生很意外她的回答,“你说的对极了!作为媒体人,我们应该为民众发声,而不是畏手畏脚。”
贝特先生为她修改了文章,在下个月的某一期报纸上刊登,作为“女性权利”的一系列报道之一。大中华漠视女性选择权的计划生育制度反而造就一批接受高等教育的独生女,这也是制定制度的人所料不及的。
她的视角特别,文章刊登后,颇是引起一波讨论,很多读者写信到报社给她,一些女读者表示她的文章写的很有趣,使得她们注意到大洋彼岸国家的女性困境,世界女性应该不分种族和国籍,共同关注女性最基本的权利。
另外极小部分极端读者咒骂她是个“该下地狱的无神论者”。嗐!这完全是伪命题嘛!既然都无神论了,怎么会有地狱呢?
一月的第四个周一,哈佛春季学期开学了。
回到校园,天清气爽。
见到苏珊,两个人忙着交流了一下实习期感想。
苏珊的感想是:杂志社好有意思呀!但也是很累的呀!
她没有去什么时尚类杂志,而是去了一家文字杂志,怎么说呢?居然是主流文学杂志,《美国文学》,主要刊发诗歌和中短篇,长篇的话,需要连载。
美国的文艺青年也是多得乌央乌央的,她这个实习生的工作范围就是查看电子邮箱中的投稿,将之分类处理。大部分直接当成“垃圾”,一些“待定”,极少的“转交某编辑”。
每个月的第一周开一次选题会,通常是周三;每周开一次进度会议,一般是周五;要提前三期准备杂志内容,也就是说现在还是一月,但稿件已经排期到四月份了。
选题会决定当期杂志上什么文章,编辑要给出评语,然后是字数,字数决定页码;先决定中篇或长篇,然后用短篇和诗歌、散文填充中间的页码,就差不多了。
然后是广告,每期有固定页码的广告页面,广告内容的选择也很重要。
文学类杂志还有一个重要的板块,就是每月新书书评,对于单行本出版社和作者来说,杂志报纸上的书评很重要,约等于广告,毕竟一年出版数千本单行本,没有书评做广告很难,特别是新人。名作家已经有知名度,相对来说依赖性不大。
杂志社有自己的一批书评作家,书评作家嘴越刁钻越受欢迎——但不是刻薄,刻薄不怎么有趣,刁钻又幽默的书评作家非常受欢迎。
苏珊一个劲的撺掇她,“你应该去当书评作家,要知道一个著名的书评作家一篇夸奖的书评就能多卖上万本!这是有数据支持的!”
“我不信,有这么强吗?”
苏珊使劲点头,“你听说过吗?只要你掌握十个以上的著名书评作家,在不同的杂志和报纸上吹嘘一通,你的书马上就能登上畅销榜!”
“那也要你的书真的很好看吧?”
“哦,当然了。不过我对你有信心。”苏珊笑嘻嘻的说:“你的书什么时候出版?我已经帮你预约好了两个书评作家,他们都回答我说如果你能保持纽约时报专栏的水平,那么他们愿意为你写一篇很好的书评。”
好,假公济私小能手!
张文雅乐坏了,“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