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丈夫们做到党内大佬的地位,身家不菲,但相对都比较低调,只有家里原本就有钱的那些太太们可以随意穿戴。
张文雅不解,“肯尼思家很有钱,我也很有钱,我必须穿戴的很低调吗?”
“你要是现在有五十岁了,那么随便穿。但你年轻又漂亮,那些太太们不会太喜欢年轻漂亮又时尚的你。”
啊,懂了。
怎么说呢?她的生活环境其实一直很单纯,出了高中就是待在家里做家务,去了肯特家也单纯,一共就一家三口;也就是去肯特家之前在饭店里打工的那一个月见识了一下社会底层,但也因为时间很短暂,自己干活麻利,小饭店也没那么多窝里斗;到了美国一直在大学里,大学虽说是小社会,但有个超有名前男友,她也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复杂的事儿。
她一直没有自己是个“太太”的觉悟,结婚后听到别人称她“肯尼思太太”还总是反应不过来,到现在都没有熟悉自己的新称谓,这次到了洛杉矶才有了那么一点点觉悟。
总统套房很大,有自己的厨房和酒吧,大客厅和独立餐厅,可以同时接待二十几位客人也不觉得局促,于是便在客厅里招待太太们。
美国的party跟英国party不一样,没有“党魁”一说。英国的选举除了各地议员选举之外,直接选举执政party,哪家party获胜,哪家party的党魁就是首相;美国大选是总统直选,选民除了选举议员之外,直接投票选举的是总统人选,然后由两院的多数party成为主要party,于是便会奇葩的出现总统和两院执政party不属于同一个party的奇葩现象。
也由于分为参议院和众议院——对标英国的上议院和下议院——两院各有两套班子,参议院党|领|袖、党鞭,众议院议长、党|领|袖、党鞭,这五人就是党内领导层了。其他党内大佬则是国会参议员和州党支部党鞭,能够决定党内初选走向。
party的全国党|代|会很隆重,每隔四年的大选年举办,主要是宣布party的总统候选人、宣布今后四年的党内纲领,所以做主旨发言的人很重要,党内纲领要由主旨发言者来宣布,当年安德鲁·科莫的老爹老科莫就曾经做过主旨发言,并被称为美国历史上最优秀的演讲之一。
今年一月开始党内初选,当时已经传出民主党力推现任副总统戈尔为总统候选人,主旨发言者约翰·肯尼思,现任总统克里全力支持戈尔和肯尼思。
于是今天的太太聚会除了五位领导层的太太,还有戈尔的太太,几位民主党大州的州长太太、参议员太太。至于现任总统太太莱丽,已经预定明天下午单独会面。
太太们下午三点到达,太太们也都很精确的踩着点儿,提前五分钟到达。
管家古迪先生拿捏着英式的“王室范儿”,示意两名英俊男仆打开大门。
公关经理凯特跟在张文雅身后,低声为她介绍,这位是参议员党|领|袖太太,这位是参议院党鞭太太,这位是众议院议长太太、这位是众议院党|领|袖太太,这位是众议院党鞭太太,这位是戈尔太太。
另外有纽约州州长太太、加州州长太太等等。
一共十二位太太,以及卡罗琳·肯尼思。
美国人的“王室迷”体现在方方面面,总统太太在文件中的实际名称是“美利坚合众国第一夫人firstladyoftheuatesofamerica”,简称“第一夫人firstlady”;那么总统子女就是“第一儿子firstson”和“第一女儿firstdaughter”,美国历史上有过很多总统子女,最有名的firstdaughter和firstson还是得数卡罗琳与约翰姐弟。
除了第一夫人之外,州长太太叫“某某州第一夫人”,当不了第一夫人,当个州第一夫人也行。
张文雅婚后第一次参加如此大型的政|治|聚|会,卡罗琳担心她应付不来,特地过来陪她。
太太里隐隐以戈尔太太为首,副总统说起来职权不大,是个备胎,总统不想去的那些应酬之类的场合都由副总统代为前往,比如什么纪念活动之类。一般人只知道总统,不知道副总统是谁,特别是总统本人很有能力的话,副总统就更不起眼了。
戈尔在八年任期内还不错,克里总统对同为南方人的戈尔很信任,戈尔本人的形象也不错,年轻的时候是个英俊青年,现在五十多岁了也保养的很好。
戈尔太太先是热情的恭喜张文雅与约翰新婚,亲切的交流起来结婚前后的不同,打趣自己婚前是小仙女,婚后就成了管家婆,男人啊,不管不行。
太太们很有分寸,说了一会儿新婚生活后,便问她喜欢什么,张文雅回答说喜欢看书,问太太们看过最近的畅销书吗。
太太们笑着说现在最畅销的是你写的那本《监狱危机》。接下来便说起《监狱危机》的内容,小心避开有人死在她身边的段落,明着吹了一波彩虹屁,然后痛斥那个提出来要将她交给暴动分子的法学院男生,一致责骂男生贪生怕死、毫无男子气概。
戈尔太太很是愤怒,“现在的年轻男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亲爱的,你当时一定很害怕吧?”
张文雅微笑,“害怕是肯定的,谁能不害怕呢?”
太太们的生活都很乏味,最大的危机可能只是抱怨丈夫喝酒太多然后吵上一架。人都有爱看热闹的心理,而张文雅恰恰是不缺故事的人,她们对她无比的感兴趣,不是因为她嫁给了小肯尼思,而是对她本人感兴趣——毕竟要集齐这么多事件一般人可做不到。
另一位太太感叹,“现在的年轻男人怎么回事?是教育的问题吗?还是——”
“跟教育无关,只是趋利避祸的本能罢了。”张文雅说:“我能理解他,但不原谅他。当时还有其他几十名学生在,除了他之外没有人想过要满足犯罪分子的要求。”
又一位太太问:“法学院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会教你不要跟罪犯谈判?”